不对,这不叫黏人,而是阴魂不散,也就是说...他被缠住了!
卧槽!
想通了这一点,徐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旁的交警盯着木鱼看了许久,才纳闷道:“它的发动机呢?”
“内置的。”徐墨随口敷衍了一句,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
交警一挥手,解除了路口封锁。
徐墨上车后,将木鱼扔在了副驾座位上,随后重新发动了车辆,向目的地驶去。
他现在很乱,这种乱是慌乱。
被阿飘缠上,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若是其它的东西也就罢了,最起码看得见摸得着。
可阿飘不一样,它无形无影,手段莫测,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徐墨心里没底,是因为没有一点反制手段,若是阿飘偷偷吸他阳气,那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杜绝这种隐患,必须早做准备。
他没什么办法,但是可以把希望放在陈建身上。
对方是道士,画的符又有用,虽然有点不靠谱,但肯定比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路过大型商场的时候,他又去买了两瓶酒,酱香的。
只要陈建收了这两瓶酒,那就代表真的有办法。
徐墨满怀希望的驱车来到了蜡烛山脚,在附近村镇买了些下酒菜后,便提着酒上山了。
到达悬崖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喊道:“陈道长,你在家吗?”
现在是白天,他不想太过惊世骇俗,再说拜访的时候,打招呼是最基本的礼貌。
很快,上方的悬崖上便探出了陈建的脑袋,十分惊喜道:“老板,你这么快就来了!”
说完,软梯便被放了下来。
徐墨顺着梯子爬了上来,看到陈建后顿时眼睛一亮。
几日不见,陈建精神了很多,换了一身崭新的深色道袍不说,披肩的长发也修剪了一遍,还扎了一个发髻。
虽然清瘦,但多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板,这次打算要多少?放心,原材料管够!”
陈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徐墨微微侧头,看到了他身后的原材料,顿时目瞪口呆。
好家伙,符纸和朱砂都是成箱的堆在一起,估计他上次赚的两千多,除了捯饬自己,剩下的全部进货了。
这架势,分明是想把他写穷啊。
徐墨笑道:“陈道长,你的符真心不错,就没想过卖给其他人么?”
陈建脸色一变,忐忑道:“老板,你是不想要了么?”
徐墨愣了愣,连忙安慰道:“那倒不是,还是那句话,你画多少我要多少,我问这个纯粹是出于好奇。”
陈建长松了一口气,暗然道:“说来惭愧,曾经我就是靠卖符谋生的,可不知为何,买我符的人十个有九个都生病了,久而久之,我就一张都卖不出去了。”
忽然,他抬起头,感激道:“直到我碰到你,才有了重新画符的机会。”
徐墨明白了,他这符是招阿飘的,买符的人不生病就有鬼了,也明白这位道长是打算长期逮着他薅了。
不过这种薅,他心甘情愿。
“陈道长,我买了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吃饱喝足后再画也不迟嘛。”
徐墨将带来的酒菜放在平整的石壁上,然后拉着他坐下。
陈建十分意动,但还是摇头拒绝道:“你的酒太贵,我画一晚上的符都不一定能买的起,就算买的起,我也不喝,太奢侈了。”
徐墨脱下外套,不动声色的盖在木鱼上,然后用衣服将木鱼的眼堵死,这才循循善诱道:“那个陈道长啊,你还会不会画别的符,比如价更高的那种?”
陈建愣了愣,沉默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还会一种,不过师父不让画。”
徐墨一听有戏,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让画?”
陈建迟疑了一下,说道:“此符威力太大,一旦使用,神鬼规避,万邪难近,反正就很厉害。”
“真的假的,你不会在框我吧?哪有这么玄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徐墨内心激动的不行。
神鬼规避,万邪难近不正是他要的效果吗?那当然是威力越大越好。
陈建顿时急了,拍着胸脯说道:“这是我道独门禁符,岂会有假?虽然师父和我都没画过,但它确实存在!”
徐墨狐疑道:“你都没画过,怎么能这么肯定它的效果?”
陈建犹豫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我...我不能说,师父不让画,我也不敢画。”
这回徐墨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于是疯狂cpu他,“符既然真实存在,那就是给人画的,否则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想啊,这符既然是禁符,那价值肯定比你当初画的高很多。”
“那当然,两者的价值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啊,这符肯定很贵!你想啊,你画的符没人要,但是我要,哪怕再贵的符我都要的起,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顾客?”
“可是,此符是禁符,我若擅自画了,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原谅我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回头看看这堆废墟,曾经它是何等的辉煌!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没钱修缮维护!为什么没钱?是因为你和你师父的符卖不出去,没能力赚钱!你师父不是不想画禁符,而是画了没人要,正因为他知道没人要,所以才不让你画,若是你靠卖符挣钱重新修缮了清羽观,你师父在九泉之下都会笑醒,又岂会责备你?”
这番话说的陈建一愣一愣的,许久之后他才嘿嘿笑道:“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哈。”
徐墨连忙趁热打铁道:“何止有道理,简直是金玉良言啊!既然是禁符,那肯定难度极大,你师父不让你画,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担心你的能力不足,若你真画了出来,你师父知道自己的弟子如此有本事,岂不高兴坏了?”
陈建身形一颤,如醍醐灌顶般彻底通悟。
他重重点头,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说的十分有道理!
!”
徐墨见cpu已经成功运转,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只要你敢画,我就敢要,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陈建也下定了决心,缓缓屈起了一根中指,说道:“十万一张,不还价!”
徐墨默默地将他的中指按了下去,顺便帮他换成了食指,然后郑重说道:“成交!”
两只手掌用力的握住一起,交易就此达成。
徐墨立马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说道:“这里是两万,算我的定金,以此表达我的诚意!”
陈建不客气的收下,问道:“你的酒菜买来多少钱?如实说!”
徐墨算了一下,老实道:“六千三百五。”
陈建麻利的数出三千一百二十五块交给了他,说道:“先喝酒,喝完我就开始画!”
“正有此意!”
徐墨知他脾气,便收下了钱。
两人一人一瓶,就着凉菜推杯换盏。
一顿饭,从黄昏吃到了月上枝头。
陈建虽然爱喝酒,但是酒量实在不咋地,半瓶酒下肚,脸就跟煮熟的龙虾一样。
他搂着徐墨的脖子,卷着舌头说道:“徐弟,你是个敞亮人,咱两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为表诚意,这杯酒喝完,我就开始画符!”
“陈哥,你也是个敞亮人,我就喜欢和老哥这样的人做生意,咱们的生意一定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徐墨握着酒瓶和他碰了碰,随后仰着脖子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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