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堆积在一起的山君像，那老者浑身颤栗，眸中充斥着血丝。

“你们···，山君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言，无数人顿时大怒，之前不过只是猜测，眼下却是直接成真了。

真是该死的老家伙。

王虎眸中也闪过一抹寒光。

“与虎谋皮，妄图葬送四十多条人命，枉你还身为一村之长，如此草菅人命，你对得起这一村之人吗？”

“老匹夫，你简直百死难辞其罪。”

伴随着王虎的厉呵声，那老者浑身一颤，双目失神，佝偻的身子愈加苍老，而后更是直接瘫坐在地。

此事不发还好，若是事发，那他将会沦为口舌上的罪人。

与山君合谋，葬送人命，这是天大的罪过。

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选择。

他身为里正，一村之长，若是不答应，那接下来恐怕就是永怀村尸横遍野，他不愿见到，也只能听从山君的吩咐，假借驱虎之名，诱人入山。

这些人的下场，不用多想，定然不会留下活口。

所以，此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现在来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老者暗叹一声，抬起头看向王虎：“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只希望大人送老朽速死。”

王虎怔怔的看着瘫坐在地的老者。

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说说吧，尔为何要与虎谋皮，又是如何与那恶虎相识的，那饿虎又为何要吞杀如此多人？”

“此事还需从几日前说起，彼时两个村中的后生上山，夜深也···”

“这些我等都知道，说些不知道的。”

老者沉吟了半响再次开口：“本来我等是逃不脱的，但奇怪的是，山君···那恶虎并未杀我们，非但放了我等出山，还赠下了一头野彘，并告知老朽，让老朽前去县衙报急，言有山君出世为祸，让县衙纠人前来驱虎。”

“老朽本不愿，但那恶虎又言，老朽若是不照办，就下山吞吃我整个永怀村的人。”

“为了我永怀村，老朽别无选择。”

王虎和陈泰相视一眼，瞬间陷入了沉默。

以一村的人相威胁，即便是他们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吧。

但问题是，没有如果。

“后来呢。”

“那山···恶虎还说，我永怀村只要日夜供奉山君像，便可每日不缺肉食，只需入山，保准满载而归。”

“所以你便同意了？”

老者点了点头。

先是威胁，而后再许以好处，典型的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但就是如此，却无往不利。

“你是如何与那山君交流的？”陈泰略有深意的发问道。

“他能听的懂人话，而他的意思，也会出现在老朽的脑海中。”

陈泰面色一凝，通人性，而晓人言，灵智大盛，确是精怪无疑。

没想到被自己给猜准了。

王虎也是眉头深深的皱起。

听起来，就不是一个好收拾的货色，而且还能使计策，这灵智怕是不下于人了，甚至犹有过之。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其根本不在乎驱虎队有多少人，贸然的就敢诱人上山，足以证明其实力强大，不惧人类，甚至还有十分的决心使他们沦为口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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