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肆宣扬魏忠贤病死途中,张贴的布告含蓄的说他恪尽职守了几十年,病死他乡可叹。
没有恶意抹黑。
算是死后给他一份薄面。
坐在茶馆的百姓们高声阔谈,一个大汉笑着:“这奸臣早就该死了!扰乱朝廷,这下我们的好日子总算要来了。”
“是啊是啊!今年雨水丰沛,我家的麦穗都低头了!”
寒天就穿着薄衣的农民笑着说的。
陆生今日没穿飞鱼服,一身绿色布衣,倒是显的清俊不少。
他默默端起碗,喝了一口热茶。
听着旁边的百姓充满着对未来的期许,叹了一口气。
陆生即使学习不好,也明白明朝亡于崇祯,那颗歪脖子树还得挂上一个满腔悲愤的人。
喝完了热茶,陆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铜板放在桌上,便起身走了。
回到院中,练了一时辰的刀。
傍晚,便看到早上开开心心出门的沈炼,满怀心事的回来。
“二哥?”
沈炼听到声音,朝着院中的陆生点了点头,便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
三兄弟围着四方的桌子,上面的菜意外的丰富,一只烤鹅,一盘猪肉,还有几盘素菜。
陆生啃着鹅腿,看着对面的沈炼,带着些许猜测的问道:“二哥去教坊司了,周姑娘怎么说?”
沈炼沉默一会,才说道:“和以前一样。”
陆生若有所思,和以前一样,你至于这么闷。难不成小情侣闹别扭了?
卢剑星在旁边笑着说:“这去教坊司花钱不睡觉,也就你了。你要是真喜欢周姑娘,我给你凑点钱,把人赎出来。”
沈练笑了笑,转移话题的看向陆生桌面上的一个香囊,“你跟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你说哪个?”
陆生扒了口饭问道。
“还能有谁,医馆那个。”
“你说她啊,挺活泼的。”
陆生大大方方的说道,眼中毫无羞涩之意。
沈炼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川,我可等着讨碗喜酒喝喝。”
“没想到我们中,最年轻的倒是最先抱上婆娘。”
面对着两个兄弟的调侃,陆生不以为然:“我还等着喝二哥喜酒,哪来的喜酒给你们喝,我和张嫣没事。”
张嫣是陆生常去医馆大夫的女儿,长得很水灵,让陆生看惯糙汉的眼,仿佛淌过了清流。
每回去医馆定期检查的时候,顺带着吐槽锦衣卫工作的辛苦,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起来。
而听到陆生的回答,卢剑星和沈炼对视一眼露出心领神会的眼神。
“来来来,喝酒!”
“昨日立下大功,是该好好喝一杯!”
三个人推杯换盏,突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黄沙落入陆生的碗中。
陆生抬起头,跟穿着夜行衣遮挡面部的男人双目对视。
男人瞳孔紧缩,正要抬头。
“嗖!”
一支袖箭破空而出,直接撕破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低呼了一声,迅速踩着屋上的瓦逃跑。
而屋内的三兄弟对视一眼,翻窗追赶。
可惜贼人的速度太快,而且对此地似乎相当的熟悉。
十几分钟后,兵分三路的三人在巷口汇集。
陆生走在路上,皱着眉头想着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熟悉。
到底是谁?
而这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沈炼说:“保不准是阉党的余孽想杀了我们替魏忠贤报仇,如果是这样,京城咱们怕是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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