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黄沙漫天,不见白云与落日。
主角无言,久久地凝望着城墙上拥抱的两人。
选择毅然决然转过身去,他和同伴们继续那趟仍未结束的旅途。
这是一部电影,讲述少年成长为男人,最后背上自己责任的故事。
悲情的主题曲缓缓响起,情至深处,妈妈哭哭啼啼的声音跟着传来。
“妈妈,他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小女孩指着主角,疑惑地问道。
她喜欢这个红衣服姐姐被称为“盖世英雄”的男主角,出场很帅气。
然而妈妈来不及回答,小女孩已经产生新的疑问,因为妈妈正在哭。
“妈妈,你为什么在哭?”小女孩不懂得电影,也不清楚妈妈哭泣的原因。
“这是高兴,高兴的泪水。”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可爱的女儿,蹭着她粉嫩的脸蛋。
“想到这些年的经历,最后能和你爸爸结婚就非常高兴,不知不觉和电影人物共情。”
“共情?”小女孩歪着头,年纪还小的她不理解这个词汇的意义,只觉得复杂。
小女孩并不感到悲伤,只觉得妈妈很吵闹,心想得找个话题止住妈妈的眼泪。
“妈妈,你哭的时候和那位姐姐好像。”小女孩试图安慰哭得泣不成声的妈妈。
“是霸气娇蛮的黑衣姐姐,还是温柔体贴的白衣姐姐,难道是风情万种的青衣姐姐?”
妈妈这样说,是因为小女孩记不得名字,只会根据衣服鲜艳的颜色区分人物。
“都不是,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很爱做梦的。”小女孩根据记忆模糊地回答。
妈妈突然哭得更大声了,小女孩困扰地挠挠头。
马媛从过去的记忆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天窗,熟悉到令人厌恶的天窗,始终将光折射到远处。
不用到处张望,马媛就已经了解到自己身处哪个地方,从来不曾改变。
每次挨打完,她会被扔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是马严冬的恶趣味。
这里是主屋旁边杂物间,连一盏小灯泡都没有的杂物间,只靠屋顶的天窗照明。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由于脑袋受到撞击,眼睛鼻子嘴巴正不受控制地流血。
脑袋晕乎乎的,只能感受到时间在流逝,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一点点消散。
能动吗?动不了,四肢包括躯干不同程度受伤,保持躺着的状态更轻松些。
会死吗?也许会,马严冬找不到存折,待会肯定来找她要存折安放的位置。
只是马媛铁了心不会告诉他存折放在什么地方,那是妈妈的救命钱。
即使会被杀。
人死之前会做点什么呢?不知道。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走马灯一样,已经有了。
未了的心愿,思萍的告白,以后只能靠她自己。
想要见的人,还想再见一面,可惜这是妄想。
“顾胜……”
马媛低声轻念着名字,其实心里很清楚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刚刚做了一场梦,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陪着妈妈看电影的梦。
那是妈妈最喜欢的电影,也是她最喜欢的电影。
那部电影反反复复看了三十多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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