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赛马场平日里往来的人极多,但是在这个节骨眼来的人,却不得不引起众人的注意。
包括项睢、季布在内的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只是远远的看不太清楚,但从对方人员规模来看,不是个普通人。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名项睢家的家兵走上了高台,对项睢弯腰禀报道:“主人。郎中张忠到了。”
“郎中张忠?”
项睢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场的达官显贵,也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张忠是谁?兄长,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大王身边的郎中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谁记得住每一个人?”
“虽说大王身边的郎中极多,但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认识这个张忠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张忠的交际圈子还是太小了,楚国权贵之中,认识他的人属于凤毛麟角。在场的达官显贵,不在其中。
项睢当然也不认识张忠,在旁边听了半天,竟然没有人认识张忠,不由有点惊讶。
“季将军。这位张郎中就是你的朋友吗?”他转过头来,目视季布道。
“正是。”季布昂起头来,掷地有声道。
对他来说每一个朋友都是珍贵的,是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的。
这人是我季布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项睢展颜一笑,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只是他一个小小郎中,能拿得出二百金吗?”
“能。”季布斩钉截铁道。
他估计张忠是拿得出来的,毕竟林夫人赠给了张忠一对价值连城的白璧。
当然,他心中也是羞愧的。
这件事情虽说是他中了项睢的陷阱,但说出来真是丢人。
“呵呵。”项睢却微微一笑,当季布是在吹牛。小小的郎中,能拿得出二百金?
在众人的眸光中,张忠下了辇车,带上了卫剑,大大方方的上了高台。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知道坐在主位上的就是项睢。
他却故作不知,对四方拱手说道:“哪一位是项伯的儿子?”
张忠站在台子上,立在众人中间,犹如是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无与伦比的气势。
这是来者不善啊。
项睢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达官显贵们则是安静了下来,这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
虽然他们不认得张忠,但是他们认得季布。季布搬来的救兵,一上来就这么强势,他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便是项睢。”项睢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秦人张忠,见过项将军。”张忠勉强一拱手表现的有点失礼,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项睢,品头论足道:“不愧是项伯的儿子,真是阴险狡诈之辈。”
“俗话说得好,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民间俗语,不欺我啊。”
所有人都震惊了。
从张忠的那一句,“哪一位是项伯的儿子?”,众人便感觉到张忠来者不善。但他们没想到,张忠开场白竟然是这样的。
楚国既是项楚。
项氏宗族就是王族。项羽优待宗族,那是出了名的。项伯是项羽的叔叔,项睢是项羽的堂兄。
这家伙开口第一句就是项伯阴险狡诈,第二句就是项伯是老鼠,生的老鼠儿子项睢。
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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