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花费甚巨,玄宣叔公左右不肯去啊!”
他左右为难,一旁的玉庭卫默默立着,李曦峸暗忖一阵,低低道:
“只能问一问峻弟了!”
……
祠堂。
李曦峻在山又呆了小半年,众人当他是被禁足,无人打扰,他也乐得清闲,修炼剑道与法术,两者皆有精进。
李景恬的消息传回来,李渊蛟进来与他聊了几次,他在祠堂中换白衣,心中还惦记着李玄宣:
“老人精神劲本就不好,不晓得能不能吃得消。”
在祠堂中又修行小半月,李曦峻本算着三年期满再出去,李曦峸急急忙忙来了一趟,把这左右的消息一说,李曦峻顿时坐不住了。
两头都不服软…害!
李曦峻心中担忧李玄宣,听闻李清虹闭关,李渊蛟又外出不见,按耐不住,终于是出了祠堂,往丹阁飞去。
停在丹阁门口,便见着门侧静静立着一女子,肤白貌美,竟然有练气修为,眼神很快地在他面一停,恭声道:
“小女见过前辈。”
“原来是孟氏。”
李曦峻很是疏离地应声,自顾自地敲门。
李曦明正捏着朱红的长行元火炼丹,两手一推,其中飞出六枚丹药,挨个收好,轻声道:
“哪位道友?”
李曦峻等了片刻,直到他收起丹火才进入殿中,李曦明难得规规矩矩地炼丹被他撞,很是高兴,笑道:
“在里头憋了一年,肯出来了?”
李曦峻摇摇头,问道:
“我且问问你,叔公今年服丹多少?可还算正常。”
谈起这个,李曦明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低声道:
“甚是难办,静心丹、玉冰丹、转云丹都已经服过许多,效果越来越差…恐怕不能再拖了,大父一向不肯开口说,仲父也不常问…”
李曦峻轻轻摇头:
“仲父已经来了数次祠堂,就是等着我提这事,两个长辈虽然表面不甚亲近,终究是父子。”
李曦明有些酸楚:
“都放不下面子,扭扭捏捏的…”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也不晓得在说谁,李曦峻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气。
李曦峻这些年在祠堂可是仔仔细细查了族史,当下只道:
“父子俩本有隔阂,唯一可以化解的大伯又早逝,隔阂越深,玄宣叔公拉不下脸,蛟叔也说不出软话,可心中都很是难受…”
李曦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温声道:
“蛟叔嘴不说,心中明明很挂念,早些时候就派人去打听了,如今叔公的模样已经不是寻常的丹药可以救治,在衡祝道门有一静心仙咒,应有办法。”
“我亦晓得。”
李曦明答了一句,无奈道:
“这法术要诸多灵物辅佐,一次要四五十枚灵石,大父节俭惯了,哪里肯依!”
“这却好办。”
李曦峻低声道:
“我以寻找灵水之名把他骗出去,等到了衡东郡,先斩后奏,把衡祝门人请来,叔公便不得不从了。”
李曦明连连点头,道:
“好法子,只是你两人南行,如今魔修众多,恐怕出事…”
李曦峻答道:
“不必担忧,让空衡送我等过去,他出身释修正统,静心养气很是擅长,也不至于半路出了问题。”
他眨眨眼,笑道:
“只是这事情我不方便开口,还要你当作你的主意和蛟叔说了。”
李曦明会意点头:
“明白。”
李曦峻也不啰嗦,轻轻点头,径直驾风往山洞府飞去,去请李玄宣了。
留下李曦明丹阁中出神坐着,孟灼云轻轻推门进来,柔声道:
“明哥儿…”
李曦明松了口气,引她来,两人对视一眼,孟灼云往他身侧一坐,两人相处一年多,早就捅破了窗户纸,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李曦明很自然地拨开她的白衣,捏住她光滑细嫩的肩膀,心中想着别的事情。
他目光在孟灼云姣好的眉眼停留一阵,却发现她的发钗了一朵深蓝色的桂花,看样子是法器,在她一袭白衣下衬托得格外好看。
孟灼云状似柔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温声道:
“这是我父亲死前留下的,他老人家打造了数日。”
李曦明低声道:
“孟老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
孟灼云静静地道:
“他不自量力,才闭关突破三月便身亡了。”
李曦明顿时讪讪地松开她的肩膀,安慰道:
“节哀…节哀…”
孟灼云笑了一声,柔声道:
“怎地?今天不做了?”
李曦明絮絮叨叨:
“孟老可惜了…害,生死如此,没有办法的事…人活了一百九十几岁,许多筑基都没有他活得长的嘞…你想想有几个修士能活到两百岁…”
孟灼云看着面前啰啰嗦嗦的男人,很是好笑地嗤了一声,忍不住垂下泪来,泪盈盈地吻住他,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李曦明口中微咸,晓得她心中难过,啰哩巴嗦地开导着,面前的孟灼云终于不装了,含着泪叫道:
“你还做不做了!”
李曦明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拉她进了怀里,面前的女子终于大哭起来。
“哎呀!你想想几人能活到两百岁…”
李曦明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孟灼云边哭边笑,眼神很是复杂,良久后才轻轻叹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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