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出小镇后,许深一头钻入到郊区的丛林中。
许深遁入到墟界中,墟力集中在双目上,仔细感知四周。
见周围无人,他抬起手臂,随后蓦地膝盖勐地一顶。
卡察一声,手臂从手肘处反关节折断。
手臂上的战甲是软甲,虽然能抵挡刀剑等硬物的穿透,但却不能防御力量的冲击。
随着手臂以反关节姿势弯曲折断,许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息。
剧烈地疼痛从手臂传来,他咬牙克制,等稍微缓解一些后,又用墟丝凝结的锁链,通过以小博大能力的反向加速,狠狠撞在自己的身上。
胸膛、肩膀、腹部等处,战甲都被撞得略微凹陷,有严重的攻击印记。
做完这些,许深微微咧嘴,不知该佩服自己的攻击力强悍,还是自己的防御力太弱,真的好痛啊!
他没再停留,爬起便继续向前冲去。
径直朝市区奔跑。
很快,许深来到郊区的街道上。
连续的奔波,让他体力都有些虚弱,尤其是奔跑时手肘断裂处在甩动,反复摩擦,骨关节磨损带来的剧痛,让许深浑身都分泌出冷汗。
看到街边的车辆,许深二话不说便穿梭了进去,坐在驾驶座上,降临现实。
随后将墟丝渗透到钥匙孔中,微微一拧,汽车发动。
许深单手握住方向盘,驾驭着汽车冲向市区,返回雪宫。
至于抢夺车辆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去操心。
没权的才叫抢夺。
有权的叫紧急征用。
一个小时不到,连续闯过十几个红灯后,许深回到了雪宫前,门口的守卫看到陌生车辆,已经将不善的目光投射过来。
许深从车里踉跄走出,身上的亲卫金甲颇为醒目,让守卫们都是脸色一变,意识到出了大事,迅速上前搀扶接应。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守卫扶住许深连忙问道。
许深虚弱地道:“殿下呢,她回来了么?”
“殿下还没回来……”守卫说道。
许深一怔,蚁后还没回?
她应该甩开了那只墟才对,不可能被它追赶上吧?
不管怎样,他现在只能做出焦急地模样,道:“快,快让人去增援,在西城……”
这时,一阵警笛响起,是巡查厅的交警车辆追赶过来。
将许深闯红灯的车辆包围,犹如对待重型罪犯,等看到车边的许深跟守卫时,领头警车里的探员才愣了下来,连忙下车:
“刚刚是您在开这辆车?”
许深虚弱地看向对方:“我在办事。”
“哦哦……”中年探员额头冒汗,连忙道:“抱歉抱歉,我们还以为……我们这就走,那个,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没你们的事。”守卫皱眉道。
探员如释重负,这才招手归队,一群巡查车辆驰骋而去。
“你继续说。”
守卫立刻道:“西城怎么了,具体在哪个地方?”
“西城外墙,耶律小镇。”许深连忙说出地名。
守卫转头将情报传给同伴,送到情报部中,同时派人过来将许深送走:“带他去治疗。”
“不行,我也要去增援……”
“你先省省吧。”守卫似乎看出许深的心思:“先养伤吧,你将情报带回来,也不算临阵脱逃。”
许深一副心事被拆穿的模样,表情尴尬。
很快他只能躺在担架上被送到治疗的地方。
蚁后居然没回……许深心中思绪转动,难不成她又杀了回马枪?不可能吧,还是说她去了别的地方?
在许深思索时,忽然听到担架前有人赶来:“殿下在雪宫里,让你们将人带过去。”
抬许深的守卫跟许深都是一愣,守卫愕然道:“殿下回来了?”
“嗯。”传讯的是蚁后身边贴身亲卫,身材娇俏,但目光冷冽。
守卫不敢耽搁,立刻将许深抬了过去。
许深愣了一下后,心中暗松了口气,蚁后没死就好,否则底城还真要出大乱,以他目前的能力,即便凭各种手段上位了,也无法掌控白蚁城。
毕竟,若是让内城的家伙知道这偌大底城无君王坐镇,可想而知他们会做点什么。
看来,蚁后是从深层墟界归来,门卫并没有看到……
在许深心中想着时,他已经被抬到了雪宫后厅。
许深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便看到前方台阶上的蚁后王座上,蚁后褪去了银色战甲,换了身休闲服,表情冷冽,看不出喜怒。
“见过殿下。”许深连忙单手撑地行礼。
蚁后瞥了一眼许深断裂的胳膊,道:“被什么伤的,说说那边的情况。”
“是。”
许深答应一声,却面露犹豫,最后做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模样,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出。
自己如何看到席长林的秘密,如何被其袭击,身上的伤来源等等,以及自己逃亡回来。
蚁后静静听完,看了许深片刻,随即吩咐道:“让治疗官过来,给他治愈。”
“是。”
很快,一个重构系能力者走来,是个年轻的女人。
她行礼后得到蚁后许可,便来到许深面前,将其战甲褪去,露出贴身内衣,随后便给许深治疗手臂和检查身体。
看到许深的手臂反向骨折,蚁后的眼神悄然平和了几分。
很快,许深的伤势被治愈。
“你可知道,逃兵是什么罪?”
没等许深高兴,蚁后澹漠的声音便传来。
许深脸色微变,连忙低头俯首:“属下该死,但属下绝无意临阵脱逃,属下只是想将消息带回来,而且属下自知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以属下的力量加上我们的人手数量,很难帮到殿下,只会成为累赘,因此属下赶回来,还能将情报带回来。”
“想将情报送回来,你直接通讯传回就行。”
蚁后声音澹漠:“何必非要本人回来?万一我正好跟墟战斗的两败俱伤,正在虚弱中需要助手呢?”
许深脑袋狠狠磕在地上,连忙道:“属下该死!是属下考虑欠妥!”
“行了,以后这样的小聪明就别耍了,先去休息吧。”蚁后澹漠道。
许深如蒙大赦,连连感谢,随后才起身如夹着尾巴的狗,灰熘熘地离开。
望着许深离开的背影,蚁后的视线穿透宫殿,看到在宫外依然表情悻悻懊恼的许深,唇边微翘,心中莞尔。
“怎么样,他的伤是怎么造成的。”蚁后看向下面的治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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