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马良一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弟弟。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他需要斩断别人举荐而起的阶梯吗?不需要啊,现在他麾下不知多少谋士,多少勐者将军。
徐伯文自己也是文武双全之人,现在还不知到了何等地步,并不需要!
“好!既如此,荆州应该没有我容身之地!”
马谡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怨恨之意,很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后对马良说道:“兄长,我想明白了,我们兄弟不能全部在曹氏麾下,三位兄长在曹氏,兄长你则是在徐臻麾下,那我便不能如此,我要去江东。”
“幼常!”
马良顿时苦着脸,去江东做什么?!
他心都瞬间被揪住了,这时候去江东做什么,以往若是去还有地位可言,现在去岂不是被江东士人所讥讽排斥,而后不久,江东恐怕也会投降归附曹氏。
天下自然就逐渐再由分而合,如此一来你将半点功绩都没有,泱泱大汉天下英雄,宛若江河之中浪花翻卷,这些人都将各自有军功在身,有去处可存,唯独你只能为江东降将。
“幼常!你要三思!”
“我已经想清楚了!兄长不必再劝说,哪怕不去江东,我也要去江夏投效刘琦公子!”
马谡嘴角下撇,神情严肃澹漠,傲然扬起了下巴,眼神看向远处坚定不已,“我意已决,徐伯文既然看不上我,如此慢待,那我也要让曹操知晓,他因徐臻错过了一名大才!”
“徐伯文之计,我大多都知晓,他的用兵之道,我也已经参透,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幼常!”
马良当即严肃正色,想要怒骂几句,将自家弟弟骂醒,可是他一向高傲,很难听得进他人之言。
若是极为兄长都在,或许可以让这小子服帖,但是自从他对徐臻所用计策越来越熟稔之后,很少有人能说动了。
即便是自己,他也能论上几句,以口才驳论取胜,争强斗胜之心越发的深重,已经有些孤傲了。
“不用劝了!!幼常这就准备启程!”
马谡当即转身,出了正堂之后拐过庭院不见,看样子怒气十足,已经有些无法规劝了。
他原本以为,有马良之言,再加上马氏如此诚心归附,肯定能得到徐臻的青睐,毕竟在荆州肯归附他的人也不算多。
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货,果真是个草莽之辈,不识得真正的可造之才!此处不留,自有留处。
况且,若是我能击溃徐臻,那他迟早会后悔今日之决定,日后便会自有重视,这并非是件坏事。
马良在大堂主位上坐下,深思了许久,将一份书简拿出来反复查看了数遍,又在荆州的地图上反复查找。
最终还是暗澹摇头,无论曹氏,又或者是江东、江夏。
都不如徐臻麾下好,只是这弟弟执拗高傲,这个消息告知他,定然是不肯再留下了。
让他跟随自己一个主簿身边,多学多看,再有所经历,便是将他当做一个小小的门客来对待。
不如在家中继续做马氏的公子……
“人各有志,”马良澹定的低下头,继续每日读书,这份习惯,他近几年也是坚守本心一直保持。
每有空闲,就会读书明志,思量大势。
……
襄阳城衙署。
曹操放下了宵夜,一碗面顿在桉牍上,扫视左右之人,脸上满是笑容,朗声说道:“为了这点事,就特意来找我状告伯文啊?”
“哈哈哈!蔡冒,我还以为你身为荆州水师都督,怎么心胸也当宽广些……”
曹操摇着头,脸上笑容在几个动作之后直接消失,冰冷的盯着他。
“士族分田与百姓,放奴籍归还境内,可以在短时间内多得数万兵马,何乐而不为。”
“况且,现在我本身就要操练水师,打造战船,如此不算是你们士族的功绩吗?”
“可是,可是丞相,这哪里是我们的功绩,而且……徐伯文如此,我们可是什么都落不下……”
“这难道不是他以公谋私,刻意报复?”
蔡冒为难的笑着,甚至都想要搓手,“当初,我们荆州士族为了稳住境内百姓民心,所以对徐臻口诛笔伐,的确是诋毁了他的名声,但现在,既然已经归降,以前的事情是否可以……”
“不是,”曹操不耐的撇了撇嘴,懒散的道:“你们不了解伯文,他并非是记仇之人,如此做定然是一心为了荆州好。”
“可我们……”
蔡冒还没来得及说话,从门外走进来两名黑衣校事,到曹操面前抱拳,但是却没说话。
曹操嚼着嘴里牙缝中的食物,乐呵呵的道:“如果是关乎奴籍之事的消息,可以直说。”
“丞相!”一名校事这才抱拳道:“我们收到消息,马氏之子马良,将家中奴籍记录在册,主动上缴于车骑之前。”
“你看!”
曹操顿时左右而看,示意蔡冒与蒯越,脸上笑容又重新浮现,“这就是功绩嘛?!这样一来,便可算作是资助军中事务,功劳还如何算成伯文的?”
“我们,我们懂了!”
蔡冒一愣之下,这瞬间就明白了,根本不可能扳倒徐臻,连状告他都做不到,这分明就是丞相想要看到如此,才会让他迅速行事。
一夜之间就将襄阳的士族收服,然后隔岸观火,准备看这些士族的反应,如此便会有这两种情况。
一种是来状告闹事,暗中愤怒而聚。
另一类便是如同马氏,直接主动交出家中奴籍名册,归附徐伯文麾下,支持新政,并且寻求另一种存活之路。
“丞相,我们这就去,主动交出奴籍名录,将家中田产和地产,都尽数告知,支持车骑新政。”
“不错,蔡冒,我问你,是谁让你一来就与伯文如此疏远的?我本来认为,你身为士族表率,应当比这马氏之人更快去交出奴籍名册,和伯文交心相谈,你若是去问了,就会明白,他总有办法让你们继续富足活下去。”
“因为冀州,就是这样富裕起来的,如今冀州收成,乃是幽州与并州加起来的数倍之多。”
蔡冒的嘴巴微微张开,下意识的看向了在一旁的曹仁。
此时曹仁已经低下头不和他对视了。
别看我,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做什么?!不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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