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马了,你怎么办?”
曹操皱着眉头问道,曹昂此时双眸内满是坦然,诚恳的道:“儿死不足惜,可曹氏不能没有父亲,大业需要有父亲在。”
“子脩!”曹操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想放开。
但曹昂却直接将战马缰绳放到了曹操的手中,而后让宿卫来一起将曹操推上了战马,勐然一拍马背,战马旋即奔腾而出。
曹操的声音还在半空回荡,“子脩!我不能走啊!
”
“典韦!
子脩!
我不能走啊!”
曹操大喝之下,数名宿卫陪伴左右,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此时曹昂回身持刀杀入人群中,很快砍出一条道路,和典韦一起逼退了张绣兵马。
典韦身边还有十几名校尉,抵挡在城门之下,以甬道为根据,将战场控制在唯有这数丈之地。
他从地上捡了一把木杆长枪,右手则是铁矛,挥舞起来极为迅速,可见身前一片白芒。
每一击虽折损武器,但是却可扫断身前数杆长枪,逼退追兵。
让张绣骑兵只能在城内不断游走而不得出城,一时间,张绣军被典韦气势所慑服,数百人竟然没有一个敢率先上前去用自己身体铺路。
因此对峙而稳住了局面。
“将军,正面不可突破,当朝两侧而攻!”
此时,胡车儿当即动了心思,立刻向张绣进言。
张绣这时才反应过来,朝外立身张望,神情满是疑惑,“我的兵马呢?为何还不到?”
“东门兵马应当绕到正面来截杀了才对,刘表必然会趁机断曹操后路,我等应当趁势而起,他们还在等什么!?”
“将军,我去看看!”
“快去!
”
张绣此时催人去查看兵马,心里忽然就焦急了起来,当时军令可是早早就下了,东营的骑兵一定能比自己率先到达北门。
贴着城下而走,又没有城上守军落石滚水的危险,何故如此之慢。
他想到这,再看门楼下甬道内的典韦,哪怕身旁死尸遍布,他竟不退一步,仍旧还在疯狂厮杀,只要冲入其中便会被他一刀砍死。
力大无穷般,不计生死的挡住了整个甬道,此时他手中已经有人递过去了一柄大斧,更加令人胆寒。
等典韦再杀七人之后,他胸膛已有翻卷的伤口,不过此人受了伤反而更加勇勐,大喝而战,哪怕源源不断的面对涌来的敌人也不曾有半点退却。
这份勇气激励了身旁宿卫,导致人人都是如此,他们这一道血肉人墙现在好似已经冲不过去了。
张绣军先降,现在建树又不算大,是以士气登时骤减,将士们越打心里越没底。
而此时,胡车儿派出去的骑兵匆匆奔回,神情无比慌乱,在极远的地方就开始大喊起来。
“少将军,不妙了!东营被虎豹骑袭击,现在死伤惨重,营地全被烧了!”
“什么?!哪里来的虎豹骑,曹操的兵马应该在十里之外!”
张绣瞪大了双眸,心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虎豹骑,哪里来的虎豹骑,我本来便是秘密行事,可为何还是会被伏击?
我东营不察,如此被袭击哪里还有善了结局。
恐怕要整个营地之内士气低落,没有大将镇守,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现在怎么办?”
胡车儿披头散发,神情凶恶的道:“少将军不可再犹豫,总归要拉几个人垫背才行!”
张绣腮帮子鼓起,内心已是天人交战不得平静,当即怒目圆瞪沉声道:“我如今还在想要怎么救下你们。”
“现在还有什么好救的,少将军差一点置曹操于死地,他怎能容将军。”
“玉石俱焚矣!”
“好!”张绣当即下定决心,觉得此话倒是也在理,不过又想起了文和先生,若是此时他在身侧,会不会也这等说。
断然不会!
想想先生会怎么做?!
张绣当即双眸一凛,朝着城内将士下令,“虎豹骑定然要救援正门,我等当放典韦出城,伺机在城外杀他,而后驰援东营!再令东营回城驻守!紧闭大门以守!”
“将军?!”
胡车儿听闻一句“好”的时候,还以为立刻就要冲锋,但是此时却听到张绣命令不再追逐曹军,而是要驻守城内?
为何如此?
先生在东营为我催军,此时若徒耗精力在此,恐正门还有援军要来。
曹操用兵,绝不会如此简单,若是按照以往经历,伏兵之后还有伏兵,正门一旦失陷,我什么都没了!
先去东营稳住状况,救援后方,将先生救出来,而后在死守宛城。
有兵马在,才有价值!
这一刻,张绣心中反倒清醒了些,若是真的去死命追逐曹操,很可能杀了典韦等人后,出城一样要遭到伏兵。
前面不知还有多少路途,而且时间的确被典韦耽搁太久。
不如先稳固后方隐患,逼退虎豹骑。
“胡车儿且整军追杀,我去东营接引大军到来!切记不能深追,若是追逐不上,不要冒进贪功!”
“好,好!
”
胡车儿一连说了两声,到身后去清点自己的兵马,准备放典韦出甬道,等他退到城外的宽敞处,再行追杀。
……
城门楼下甬道内。
忽然间,门前压力一松,骑兵转向跟随张绣去东门营救,在正前只有数十人在不断逼近,却不敢再上来,而典韦则是护着身后的曹昂,且战且退。
以大斧拦住来人,此时的他,身前多出刀伤,还被箭失射中在铠甲上,所幸铠甲很后,不至于穿透甲胃直到内脏。
所以都是皮外伤。
而翻卷起来的伤口,也令人触目惊心。
如此状态下,典韦怒目而视,其身姿威武高大,不断爆喝之下让宛城兵胆寒不敢上,前方甬道内早已是血流成河。
是以慢慢的退出了城门之下。
而后骑兵出来十余骑,还要继续追逐,典韦在奔逃之时,耳边一直听着马蹄声,手中攥着一把刚刚捡起的长矛。
等马蹄声逐渐变大,骑兵将近的时候,他忽而转身,朝后勐然投掷,当即一矛大力射穿了追来的骑兵。
那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战马惊慌失措向一侧跑去,其余骑兵尽皆勒马,大受震惊。
这人居然已到这等境地,还可以有如此勇力来战,不像人也,倒像是鬼神脏物俯身,和那种传闻中太平道符水喝下刀枪不入一样。
这等人若是真杀了,估计都要做好几日噩梦。
“腌臜小人,反复无常!永世为贼寇也!”
“再来追逐!”
典韦紧了紧手中的大斧,盯紧了其中一个骑士,光是眼神气势,根根钢针般的浓密胡须,令他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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