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公能接见,让其辅佐,在下自愿让出祭酒之位。”戏志才双手相叠,深深鞠躬而下。
这话并不是在说笑,两人多年相交,且不说感情在此,论才情与智谋,这祭酒之位给他最好!
而自己则可退居幕后,掌明探暗探以图信息通达,可抽丝剥茧将消息梳理,再汇总相商,如此许多事,都能商讨出结果。
必能事半功倍,奇计频出。
“呵呵呵,”曹操直接笑了,道:“志才何出此言,他若是有才德,自有他位。”
“如若不然,双祭酒未尝不可。”
“何须自谦至此。”
曹操苦笑摇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简,知道恐怕暂时也看不下去了,当即收了起来,而后起身向下走到戏志才身旁。
拉起了他的手,拍打手背柔声道:“你患大病能痊愈,已是幸事。”
“我心中甚安,如今既有贤才举荐,当为你分担职责才是,不可如以往般劳累,你不像伯文,或难以日夜操劳。”
“伯文行伍出身,非寻常儒生能比,他是在战场厮杀下来的,本就健壮。”
“此郭奉孝者,既是你所荐,我自会倒履相迎,绝不怠慢。”
戏志才眼中顿生感动,稍稍沉默片刻,又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一事。”
“你说。”
曹操顿住身形,郑重的答道。
他看志才这样,心里已经有所感念,恐怕是真的有什么计策要献上,才会如此循序渐进的进言。
“在下了解他,数年前,奉孝曾至袁绍麾下。”
“哦?”
曹操听闻这话,反而来了兴趣了,他这位友人还去过袁绍处?
“如何?”
他凑近了问道。
戏志才苦笑:“任为文学掾,而后奉孝一气之下,将郭图、许攸乃至是清河沮君等人讥讽唾骂,怒而回乡。”
这话说来的确惭愧,因为在诸多士族眼中,当年这事不过乃是郭奉孝无能,得不到善待后,继而狂怒。
但曹操听闻了这个故事,反而脸上越发的期待。
在他看来,袁绍容不下之人,若是日后可在曹氏有一番功绩,便可令二人高下立叛,如何不是妙事。
戏志才接着道:“称为狂士也,所以士族不与其来往。”
“他暗中结交之士,多为寒门与白身,或是仗剑游走者,但虽如此,他却一直在等待天时。”
“若是我所料不差,他所等的天时,恐怕与在下方略之中,乃是一致。”
“与伯文策论之中,同样也是一致。”
“甚至,文若始终所愿也是如此!”
曹操听完这话,眼眸忽然一凛,一股精悍之意陡然而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天子。”
“不错!”
戏志才笑容逐渐转为狂喜,到曹操身前凝视他的眸子,急切的道:“伯文曾言,天子逐渐年长,若有动,我等应当促成。”
“郭奉孝此来,或许与此有关,主公必定要以国士之礼,与其促膝长谈。”
曹操微微虚眼,深以为然的点头。
“主公当备好谯国佳酿,郭奉孝最爱美酒,他定是欣然赴约,与主公明言肺腑!”
曹操:“……”
说了半天,你不会是在等这个吧?
……
鄄城,徐臻回到了自己的衙署内。
还没进去,宿卫就在前抱拳,道:“太守,有个后生,说慕名而来,一定要见您。”
“年轻人?”徐臻眉头一皱。
“说是哪里来的吗?”
“嗯……他说是徐州琅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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