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挑了挑眉,鼻中嗅着来自裴淑英身上的体香,一本正经的小声道:
“不学!”
裴淑英顿时忍俊不禁:“不学就不学呗,需要那么郑重其事吗?”
杨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裴淑英又道:“父亲在隆庆坊购置了新宅,做为宣机与郡主的新婚之所,宣机眼下被至尊封了上开府仪同三司,因年龄尚小,被太子招入东宫,做了千牛备身。”
这些杨铭是不知道的,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母妃和大哥没必要跟他说这些。
裴宣机娶了太子之女,勋位属于买一送一,而东宫千牛备身就是个跳板,等他年龄再大一些,就可以被安排到地方任职了,起步就是一郡太守,没听说过千牛备身当县令的。
“宣机这小子有福气啊,”杨铭笑道。
裴淑英点头道:“这都要谢谢你,父亲后来才对我说,宇文述返京后,私底下也与太子殿下提过,希望能让三子士及迎娶郡主,不过那时候宣机的婚约已经定下了,不好更改,不然的话,以宇文述与太子的亲近关系,宣机是没有机会的。”
好险啊......幸亏自己提起一步,差点被宇文三狗得逞,杨铭好奇道:
“士及也返京了?”
裴淑英点了点头:“现在被太子安排进了左羽林卫,当了个果毅郎将。”
庞牛在宫里的时候,就是果毅郎将,不过他是三十多岁才混上的,人家宇文士及十五岁就混上了。
高玥与杨茵绛的对弈,耗时颇久,不过还是输了,三盘皆输。
接下来,该陈淑仪上场了,人家可是高手。
老陈家除了不会管理国家,吃喝玩乐、诗词歌赋都是行家里手。
杨铭刚才已经见识过了,陈淑仪的下棋方式与众不同,每一次的落子都很快,应该心中有一套章法。
杨茵绛虽然知道裴淑英一直在与杨铭私语,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人家这次来荆州,本就是冲着杨铭,眼下难得的机会怎会不把握呢?
这边刚开始下,裴淑英立即又凑了过来:
“你王府的属官还是太少,很多都空缺着,这样一来你会很累的,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
你推荐的肯定姓裴吧?杨铭笑道:“说来听听。”
裴淑英道:“父亲有一族弟,曾任颍州刺史,在地方时,因量刑过重,得罪了人,被至尊调任回京,如今闲散在家,正找我父谋求新职。”
“量刑过重?”杨铭好奇道。
裴淑英点头道:“此人原本出身大理寺丞,掌分判,正刑轻重,不过到了地方后,他发现犯桉之人多为世家豪族,目中几无王法,多以为犯律可使钱通融,得以减免,于是他干脆加重量刑,近死刑者直接以死刑判,因此得罪了兰陵萧氏。”
怪不得......以裴矩的能耐,怎么可能安排不了一个族弟。
感情得罪了母妃的娘家?那他可真是运气不好。
现如今,老爹入主东宫,还有谁敢用他?
杨铭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裴淑英道:“前兵部侍郎裴镜民之子,裴熙载。”
“原来是他......”杨铭沉吟道。
裴镜民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以前还给蜀王杨秀做过益州总管府司马,也就是庞牛现在这个位置,后来在开皇十六年,在西南平叛的时候,战死沙场。
庞牛可不是什么大世家出身,祖上是指望不上的,但他是独孤加罗的亲卫,所以才能做到荆州总管府的司马。
没了独孤加罗,他什么也不是。
裴熙载?没怎么听说过。
杨铭笑道:“给我推荐这个人,是你的意思还是裴公的意思?”
裴淑英撇了撇嘴:“谁在你这里有面子,就是谁的意思。”
“噢......”杨铭故意道:“看来是裴公的意思了。”
裴淑英俏皮的耸了耸肩,突然道:“你会忍耐我多久?”
“什么意思?”杨铭愣道。
裴淑英努嘴道:“意思就是,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杨铭对裴淑英,还是有好感的,这是直爽人的性格魅力,虽然有时候,直来直去的性子会让人很无语,但总好过一肚子心机。
何况裴淑英是历史上有名的贞洁女子,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有吗?没有吧?
再者说,杨铭看得出,对方多少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找她。
我这该死的魅力......
十四岁了,差不多也可以接触男女之事了。
对于杨铭的回答,裴淑英非常满意,心内欢呼雀跃,本来她脸皮就薄,总是害怕在江陵这么呆下去,会惹杨铭嫌弃,毕竟她和杨铭在大兴时的关系,远不如杨茵绛。
不过这下她放心了,父亲首肯,杨铭也不会赶她走,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继续住下去。
刚好杨茵绛落败,于是她神采奕奕的起身,在陈淑仪对面坐下,直接道:
“让你几子?”
陈淑仪一愣,自尊心瞬间受到伤害:“谁要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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