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茵绛当天晚上并没有与裴淑英在一起,因为后者情绪低落,推脱身子不适早早便返回了营地。
而杨茵绛也顺利完成任务,回去找杨铭汇报情况。
正如杨铭所料,裴淑英在他离开之后,曾在杨茵绛面前大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与杨暕差距甚远。
还劝说杨茵绛最好别再与杨铭这种人来往。
整个过程,杨茵绛的都是憋着笑硬撑过来的。
傍晚的营地,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远远都能听到东宫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而杨铭这里,在营长外面起了一个大篝火,即使离得十米远,身上仍是被烤的暖洋洋的。
杨铭坐在远处,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了身旁的杨暕,
“二哥觉得,阿爷(杨广)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看完信之后,杨暕道:“难说,不过没事,阿爷在江都,你在大兴,他就算不高兴也够不着你,哈哈。”
杨铭微微一笑,转头时正好发现一旁的杨茵绛斜瞥了杨暕一眼。
杨达的这封信,杨铭本不打算让杨茵绛看,但后来一想,这件事对方早晚也会知道,索性也就不瞒她了。
不管怎么说,杨家终究是自己这边的,比杨达与晋王府关系更近。
对于杨铭的大方,杨茵绛表现的非常高兴,但也极为聪明的在看完信之后,没有任何表达。
宇文智及的案子被杨达呈报给杨坚之后,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斩!
简简单单一个字,昭示着宇文智及将会被押送京都,由刑部行刑,大理寺监斩。
走三复奏程序的,都会在大兴问斩。
杨铭很满意这个结果,宇文三狗就这么除掉一个,剩下那两个,我们来日方长。
杨暕在打了几个哈欠之后,返回营帐就寝。
这时候杨茵绛才悄悄往杨铭这里挪了挪,轻声细语的说道:
“其实这个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
“嗯?”
杨铭顿时皱眉,杨坚亲自朱批的案子,难道还能更改不成?于是好奇道:
“怎么说?”
杨茵绛小声道:“宇文述功勋卓著,拜上柱国,封左武侯大将军,又有褒国公这个爵位,如果他亲自进京代子请罪,至尊兴许会网开一面。”
她说的没错.......杨铭一愣,随即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久在杨坚和独孤后身边,自然清楚大隋律是用来约束下面的人,而在大隋律的上面,还有杨坚和独孤伽罗。
这两个人完全凌驾于律法之上。
他们想要赦免一个罪犯,一句的话事情。
而宇文述真要是豁出去进京请罪,是很多人都想看到的。
代子请罪,自然削爵一等,另外还会有附加处罚。
太子党一定乐见其成,削弱宇文述的权力和宇文智及被处死这两个选项,他们一定偏向于前者。
也就是说,宇文述一旦进京,太子党甚至都会帮着求情。
杨茵绛只看杨铭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对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殿下是希望智及是生是死?”
“你冰雪聪明,应该猜得到,”杨铭对杨茵绛的观察入微非常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智相当不简单。
杨茵绛点了点头:“关键的问题在于,智及会从寿州被槛送京师,宇文述一旦跟随入京,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你有什么办法?”杨铭问道。
杨茵绛皱了皱眉,双手抱膝望着篝火:“容我想想。”
杨铭知趣的没有打扰对方,而他自己也在思考如何破局。
宇文述的权力不能被削,尤其是左武侯大将军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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