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抬手示意,翟云杉这时才感觉到手臂丝丝拉拉的痛意。
“没……没关系,”
“我自己来就可以,谢谢你……”
何清远给她找拿瓶矿泉水,递给她,留她在后车厢处理伤口。何清远勾着王富海的肩膀,两人下车,避着风,他们蹲在阿莫迪罗的车轮后面。
“你刚才下车的时候是不是没带口罩?”
何清远低沉着声音,问道。
王富海点点头,他瞬间汗毛微张,明白了何清远的意思。
“那你先不要回去,估计刚才那伙人已经记住了你的样子。”
何清远起身,把后车尾上射进车体的弩箭拔了出来,金属的箭头沉甸甸的,在月光下泛着刺骨的寒意。
“我明白。”
王福海说着,从衣兜里摸出手机,但是这里没有一点的信号。
“等会我把车往西开,在贴近信号区的位置,你给你同伴打个电话,然后你还跟我们一块走。”
“她这种情况挺特殊的,额,我们现在属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何清远挠了挠头,他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做个好人好事,竟然还能扯出来一连串的故事。
故事还是扯不清,理还乱的。
不是谁,都能做好事啊。
何清远打了一个喷嚏,md,西北的夜晚太冷了,两个人简单地商议,交换完意见后重新上车。
翟云杉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看着比较吓人,但也都是皮外伤。
看着这姐们脸不红心不跳地处理着血痕,何清远不由地也感慨道,这也都是狠人啊。
从小地图上看到她拿着燃烧的车子点烟,何清远就觉得她并非一般人。
看到何清远两个人回来,翟云杉也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认真地对着他们躬身道歉。
“对不起,是我给你们带进麻烦里。”
何清远摆摆手,靠在车厢小厨房的桉台旁边。
“没关系,毕竟做好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翟云杉闻言一愣,她看着面前的何清远,心里也是泛起了思绪。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何清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说的是,”
“既然我们已经被卷了进来,我觉得,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与其逃避,不如主动进攻吧?”
何清远从衣兜里摸出翟云杉的折叠刀,往半空轻轻一丢,刀片闪着寒光弹开,何清远又反手接住刀柄,一声卡察的清脆响声后,刀锋在他指间折叠,化为一枚精致的刀具。
何清远把这枚刀具物归原主,对着她开口说道:
“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叫何清远,这是我的同伴,王富海。”
“我也并不是要帮你做什么,只是有人打着我的旗号,败坏我公司的名誉,我也不想坐视不管。”
何清远一脸正经地对着她说,然后伸出手。
翟云杉的内心颤抖着,她也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只听何清远的声音飘飘然响起:
“你不必担心什么。”
“萍水相逢都是客人。”
……
荒原一夜。
次日清晨天空蒙蒙亮,何清远起了一个大早,在车外背风的地方嘘嘘完,往回走的路上,就碰到坐在阿莫迪罗生活舱车门口的翟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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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穿着何清远的加绒冲锋衣,抱着肩膀看着他。
“早啊。”
何清远打了一声招呼。
“早。”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就是轻律音上很火的何老板。”
翟云杉对着何清远灿烂一笑,脸庞的发丝随风飞扬。
“你也玩轻律音啊?”
何清远一边活动着肩关节,一边挑眉问道。
“没,我刚回国不久。”
“但是我刚才听海哥讲的,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有刷到过你的视频。”
翟云杉说到这里捂着嘴角笑,何清远歪着脑袋带着疑惑不解。
“哥们在国外这么火么?”
“哈哈是的,那个工程卡车的视频……”
“他们都喊你king o trucks。”
何清远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做了一个无奈摊手的动作。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而后何清远靠在车厢旁,他揉了揉太阳穴,试探性地引出一个的话题。
“你心态不错。”
“我很少有见到在生死线上爬回来的人能适应的如此迅速。”
他眯着眼睛,对着翟云杉说道。
“习惯了。”
翟云杉从衣兜里摸出金属烟盒,递给何清远一支,然后她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何清远拿着打火机,替她点燃后又点上自己的。
“有想过,之后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何清远说道。
“事已至此,除了面对还能怎么办呢?”
翟云杉苦涩地笑了笑,烟雾飘渺而上。
“但我还想尽力找一找u盘。”
“我爷爷要是走了,我身边就剩下我爸这一个亲人了。”
“我真的不希望我的父亲进去,我也不是没有计算过,按照现在的量刑标准,我估计我得四十多岁才能再次见到他。”
说到这里,翟云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清远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久违的固执性格。
只听翟云杉还在轻声说着: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巨额的财产谁继承的问题,我也只是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那是我爷爷的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是给我,我也很难把握住。”
何清远听到这里,他也把头高高地抬起,看着空荡荡的天空似乎不带有一丝云彩。
她说的对。钱到了一定程度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而人真正需要的物质需求,早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经得到满足。
而在那之后,只会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和乏味,吃的穿的住的行的都已经到顶了,物质享受也不过如此。
物质得到满足后,人就需要追求精神层面的需求,被关爱,被尊重,被信任,被理解……
何清远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之前确实做错了。
有些东西的确是用钱买不回来的,而是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去做的事。
他突然很想给顾盼打一个电话。
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心底的想法。
“唉,都没有意义。”
何清远揉了揉鼻子表示完全同意,他的手插着裤兜,用脚把烟头碾碎。
而翟云杉却抿着嘴角,轻声说道:
“海哥说只有你能帮上我的忙。”
何清远笑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含着手指头吹了一声口哨,雪白的鹰隼啼鸣长空,在猎猎狂风中,发出震聋发聩的响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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