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府,古骆越之地也。
此地群峰起伏,隐若蚕丛,牂柯来自徼外,环流泻碧,内则丽江之水,旋折四交若壶,因号壶城。
壶城以东十里,有一深沟,止有一道可通幽,初极狭,艰涩通透后,便会豁然开朗,有山有水,更开垦良田三百余亩。
此沟原名葫芦沟,盖因其入口窄小、而内藏乾坤之故也。
自从朱缺、沉杀发现此地后,苦心经营数年,遂改名为‘朱家沟’……
……
“少爷,咱们上一次在朱家沟钓鱼,差不多已经两年了吧?”
“两年零三个月。”
“少爷,这一次住几天?”
“三五天吧。”
“实在不想回朱家庄了,看看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朱缺、沉杀、红泥、黑妞四人,外加孔希脸父子十三人,在朱家沟的一条小河边撸串、垂钓,闲适而恬澹,都有些乐不思归了。
想起朱家庄如今的光景,大家都有些发愁。
太热闹了。
人太多,眼太杂,就是想要撸个串、钓个鱼都不行,更别说想干点重要的事情了。
“朱缺少爷,此间……可否为老朽留三尺黄土?”
突然,一直都很沉默的孔希脸老先生正色说道:“小国寡民,乃圣人向往之地,也是老朽向往之地啊。等老朽死了,你给我留三尺地方,让我的十二个儿子将我埋在这朱家沟,可否?”
朱缺哈哈笑道:“不要说三尺,咱直接给你留三丈,到时候,把你的那些妻妾啊红颜知己啊,都埋到你身边,让你死了还能左搂右抱。”
老先生咧着大嘴笑着:“那感情好。”
朱缺也笑了:“还是先生的书读得好,知道在春天种下几个女朋友,秋天的时候,便能收获一大群丈母娘。”
几人哈哈大笑。
其中,老先生的十二个儿子,尤其笑得开心。
毕竟,在他们的记忆中,老父亲自从改名‘孔希脸’以后,就不曾如此畅怀大笑过。
孔老先生也是笑的合不拢腿,一把花白的胡子都被眼泪花子给打湿了:“你这臭小子,成心寒碜老朽?咱儿子们都在呢,不准再胡说了,哈哈。”
大家说说笑笑一阵子,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大家十分默契的看向懒洋洋的朱缺。
“朱缺少爷,你能带我们父子十三人进朱家沟,老朽心中感激不尽!”
孔希脸站起身来,竟端端正正的躬身施了一礼,正色说道:“我父子在一些儒家门生心里,其实就跟叛徒孽子差不多,虽然大家面上客客气气,可心底间,却是相看两厌烦呢。
朱缺少爷,说吧,要我们干什么!”
老先生的十二个儿子,也齐齐躬身施礼。
朱缺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十分郑重的拱手道:“其实,也不干什么,十三位先生的任务,自然便是读读书,搞搞研究,顺便帮咱制作一些小玩意儿。”
说着话,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最近我急需要的东西,朱缺想拜托先生们,以最快的速度搞出来。”
孔希脸接过图纸,打开其中一张,只看得一眼便睁大了眼睛:“此为……火铳?”
“不对,火铳是后置火药、引线,此物乃后发……”
“而且,不需引线、火炮儿等引燃之物,且可以连发……嘶,此乃天下凶器也!”
老先生口上说着‘天下凶器’,脸上神情却显得异常激动、兴奋,眼底似有奇异的火苗在燃烧,凌乱不堪的胡须,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凶器,果然是天下大凶之器!”
“此物一旦流传开来,这天下,将成为另外一幅景象,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可全在乎人心之一念之间呐!”
“朱缺少爷,确定要做?”
朱缺点点头,温言笑道:“当然要做,而且,要能流水线生产的去做。”
孔老先生沉吟几声,将图纸递给孔十二:“老十二,你的活儿来了。”
听着孔希脸老先生有些颤抖的声音,就连沉杀都有些好奇:“少爷,此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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