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 夜斗秦淮(1 / 2)安土重迁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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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杨采薇轻拢慢捻,一曲琵琶行曰曰而出,如听仙乐、耳暂明,波心荡、冷月无声。

她深情说道:“你们男人呀!总是在做着十年一觉的扬州美梦,赢得了身前身后的薄幸之名。可要你们承担责任的时候,一个个都攀高枝儿去了,难怪诗里说‘负心多是读书人’!”

说罢,号啕大哭。

刘姓青年听了,怒道:“贱.人!残花败柳之躯,装什么清纯玩意儿?”

杨采薇以帕掩面,声停语迟。

薛蟠躲在贾圭背后骂道:“龟.孙子,人家本来就是卖唱的,装不装清纯,亁你唧吧什么事?”

“你……”

刘姓青年大怒,挥剑直指薛蟠,贾圭突然侧身,两指疾出,似有金戈余响,说时迟那时快,稳稳当当地将那剑尖夹住,使他动弹不得!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犀一指’!”

薛蟠得意道:“嘿,你奈我何?”

刘姓青年满脸胀红,方以覃执扇轻抚他的肩膀,深深看了贾圭一眼,继而向杨采薇道:

“采薇姑娘,你说的话我可不爱听。‘负心多是读书人’实为就事论事、有感而发之语,怎能拿它来以偏概全,形容所有的读书人?清楚的也就罢了,不清楚的,还以为在骂所有的读书人呢,我朝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采薇姑娘此举,是要与天下为敌吗?”

杨采薇道:“奴家也是就事论事、有感而发。谁是仗义辈,谁是负心人,谁自己心里清楚!”

贾圭止损般道:“方公子,无需再做口舌之争!请道明所为何来,若无事,我敬各位一杯,敬一壶浊酒喜相逢,然后,慢走不送!”

薛蟠急道:“圭弟,你也忒窝囊了!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不动手?”

甄祉走来,低声劝道:“蟠哥儿,打不得,打不得啊!且不谈对面请了一帮打手,打起来很可能两败俱伤,一旦事情闹大,让阁老心怀怨恨,必定上疏参我们的家族,而今上登位之后数次数落勋戚之家,言语中似有不满之意,势必成为一连串的导火索……”

史晃附和:“是啊!蟠哥儿,你以为我们史家为何如此低调?根源便在这里。”

薛蟠愣道:“竟有这样放屁的事儿?”

贾圭顿时觉得甄祉很会来事儿。实际上,此人乃甄应嘉长兄甄应臻嫡子,在甄家的角色相当于贾家的贾琏,能力不差。

若是按照他前世的作风,此时必定走为上计。但薛蟠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哪里肯相让,为了他的~,相机而动吧。

那边厢,方以覃笑道:“巧了。我等今晚正是为采薇姑娘而来!”

“采薇姑娘,方某曾多次听刘兄说秦淮河有个尤物,不光长相清纯,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吹得一手好箫,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采薇姑娘似乎对刘兄颇为眷恋,可惜刘兄那方面不太管用。既如此,姑娘何不来一个一女侍二夫?”

方以覃的伙伴们放浪大笑。

刘和安被他公开房事不利的缺陷竟不以为意,反而跟着大笑,脸皮之厚令人咂舌。

杨采薇又羞又气,娇躯猛颤,贝齿轻咬朱唇骂道:“下.流.胚子!刘和安,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呜呜!”

薛蟠怒道:“采薇姑娘莫急。今晚谁也别想将你从这儿抢走!”

贾圭心道:果然是来争风吃醋的,这就麻烦了……

方以覃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实不相瞒,此间画舫背后的东家,正是方某的表舅!”

薛蟠惊叫:“什、什么?周宣是你表舅?”

“是的!表舅名讳周宣!”

正说着,画舫的老鸨被狗腿子请来了。她左右为难,看了看薛蟠,又看了看方以覃,不知如何是好。

方以覃笑道:“张妈妈,发个话吧!今儿采薇姑娘归谁?让大家心里头都有个准数!”

“薛大爷,你放心。你是咱家画舫的常客,请采薇姑娘花了多少钱,方某如数奉还!”

薛蟠已知圭弟不太可能动手,因狠下心来道:“哼!薛大爷缺那点儿钱吗?张妈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薛家的薛蟠呀!你发个话,要钱还是要银,我薛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刘和安冷笑:“薛大爷好大的口气!”

张妈妈脸色如茄,一边是东家的公子,一边是薛家的老主顾,当下尴尬地发笑,却不敢开口。

贾圭适时道:“慢!薛大哥,方公子,你们两位都是金玉一般的人物,怎能以俗物论输赢?依我之见,咱们不如来一场武斗,输者道歉并赔偿另一方所有损失;赢者,将和采薇姑娘一醉方休!”

薛蟠对贾圭几乎无条件信任,当下拍手道:“很是!咱们不比俗物,就来个武斗!”

刘和安道:“好啊,武斗就武斗,真以为刘某怕你不成?”

说着卷起长袖,霍霍舞剑,跃跃欲试。

“闭嘴!”方以覃厉声呵斥,刘和安灰头土脸地退后。

继而向贾圭问道:“自方某走入画舫以来,阁下的应对始终从容有度,令方某刮目相看。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姓贾名圭!”

“哦,原来是贾公子。良辰美景,欢饮达旦,遥襟甫畅,逸兴遄飞。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好诗,好诗!”

狗腿子们抢着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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