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当今之时,内忧外患,奸臣当道,叛乱不断,天灾频发,百姓水深火热…”
朱载基恢复了严肃,一丝不苟,他看着杨慎,顿了顿,接着说道:
“《论语》太过温和,约束力不够,总是强调一些虚的,比如什么仁义礼信。”
“你看,遵守这些虚礼的,现在要不被杀就是被贬,而那些不守这些的,则混得很好,有权有势,如鱼得水。”
“大明已病,需要猛药方能医,所以我说传统儒学不适合现在用。”
朱载基说的是心里话,如今的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是靠这些虚的东西,是救不了的。
只有大刀阔斧,改革自新,发奋图强,才能一改颓势,变得强盛起来!
乱世当用重典!
“何况,陛下笃信道家……”
朱载基小声补充了一句。
剩下的不敢再说了,锦衣卫可是无处不在!
嘉靖帝凉薄残暴,自私自大,一手帝王权术是玩得炉火纯青,坐拥着许多优秀的臣子。
但却只想像操控木偶一样,让他们为自己服务,也不怎么考虑百姓的生死。
自己要是敢说他不好,说不定明天就要被拉去关禁闭了。
杨慎深深地望着朱载基,虽然还是很气愤,但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因为朱载基说得有理。
他自己就是被罢免的例子,流落云滇边境多年,饱经磨难,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当众带头反对嘉靖的热血青年。
“入座吧。”
杨慎叹息,这一下,神情低落。
“朱载基,我看你对儒学多有误解,那就请你来解释一下‘不学礼,无以立’是何意?”
杨慎看着朱载基,眼神复杂,有欣慰,有愤怒。
这个皇子,不简单,有智慧,也有勇气。
就是不尊儒学,总是搞出些歪理邪说,标新立异,教坏别人!
朱载基站起来,恭敬行礼,嘴角一歪,大声回道:
“回恩师,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学会礼仪来尊重我,我就打到你无法站立。”
顿时,杨慎又被气得白胡子飞扬,手指颤抖,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竖子!”
“安敢如此曲解圣人之意!”
“真是气煞老夫!”
朱载基却丝毫不慌,反而向大家解释道:“孔夫子身处春秋末期,战乱不止,是个无比危险的时代。”
这些少年被他的大胆言论给吸引了,也觉得很新奇,有意思,所以都抬着头,等着他继续。
杨慎瞪着他,也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而孔圣人却能周游列国,弟子三千,甚至得到各国君主的厚待,这说明了什么?”
“这当然是孔圣人微言大义,教化四方,名声大震,所以诸国君诸侯都以礼相待,要他帮助教育国人。”
杨慎插嘴,斜眼白了朱载基一下,轻抚胡须,一副自豪的模样。
“错!”
“孔夫子身高九尺,一身怪力,有谁不服,他就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以德服人,这样他的弟子就越来越多,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这难免引起列国注意。”
“再加上他的那一套礼仪,是可以加强王权统治的,这自然会受到诸侯王们的重视。”
朱载基的当场反驳。
孔子的周礼,更多只是适合他那个时代,就像兵法一样,得因时因地才能最好的发挥作用。
杨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这孔夫子还真是厉害啊。”严鹄若有所思。
越来越多的少年逐渐接受了这个新奇的说法,这让杨慎一张老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何解。”
杨慎像是要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朱载基。
杨慎张口就回道:“学武术且经常练习揍人,不也是很快乐的吗?”
杨慎的语气变得很急促,指着朱载基大声问道:
“子曰:见贤思齐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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