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生的脸更红了。
“如此……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年轻人红着脸,跟着姑娘羞答答地进了院子。
一番沐浴,四方雾气朦胧,严生被这雾气拨得神情恍惚。
“小郎君,小女这里有些酒食,不知小郎君可需用上一二?”
严生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听到雾气外面姑娘的问话,下意识点点头。
答应下来的那一刹,年轻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更衣的,就感觉自己仙气飘飘地起身,仙气飘飘地去了前面的屋子与姑娘用膳。
红烛之下,面前佳人杏眼桃腮,芊芊细腰不及一握,看得严生春心躁动。
他喝下一杯烈酒,壮着胆子朝姑娘伸出手。
姑娘红了脸,欲拒还迎:“郎君好生讨厌。”
“我有一梦,欲与姑娘同游。敢问姑娘……应否?”严生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声音喑哑。
恍惚中,他看到姑娘点了头。
遂起身一把抱起佳人,掀开旁边床帘。
这里一枕幽香袭梦,外面雨势越发大起来。
……
一声闷雷惊醒了正在沉睡的老媪。
老媪听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忍不住点了灯,起身下榻打开门朝外面张望。
她家大郎已经数日未归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
也不知道可曾吃好,可曾有地方睡。
老媪看了看挂在门前的灯,见灯里的烛火有些要熄灭的迹象,便走过去剪了剪灯芯。
放下剪子,老媪正要入屋休息,忽然察觉到什么,偏头往院子看去。
院子里站着个只穿了里衣,赤足散发的年轻人。
他被大雨淋湿,面色惨白到了极致。
见老媪望来,年轻人张了张嘴:“阿母……”
低低的声音飘过雨幕,传进老媪耳畔。
老媪一惊,忙朝年轻人伸手:“大郎……你怎的淋雨呀,快进来,快进来。”
见他不为所动,老媪去屋中取了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打伞撑到年轻人面前,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
“你手怎的这般冷呀,是不是淋雨受了凉,阿母等下给你熬完姜汤去暖暖身子哈。”
“这几日你去了哪,叫阿母好生担心,外头可有供你吃住的地方,若那儿好,你多住些日子,照顾好自己,阿母自己一个人能操持起家务的。”
“我们家祖辈都是佃农,如今大郎好不容易被县令举荐了,更要好生念书,报效我大汉。”
“你还没吃饭吧,那灶上还闷着一块蒸饼,我去热热给你端来。”
“……”“……”
老媪絮絮叨叨地说着,浑然不觉身后人跟着她进屋时,是垫着脚走路的。
等到年轻人坐进了屋子,老媪便去生火热蒸饼,熬姜汤去了。
年轻人一直注视着老媪的一举一动,见她朝自己笑,也扯着僵硬的脸跟着笑。
“阿母……儿好冷……”
“快些把衣服换了。”老媪一边忙碌一边催促。
“儿以后……不能尽孝了……”
“说什么浑话啊大郎,你好好念书建立功业,便是最好的尽孝。”
“阿母……县外墓地……”
“啊,什么墓地?”老媪伸出脑袋往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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