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也笑,回道:“这次来时,我们老爷说,大姑娘来外祖家本不该外道才是。
只是我们跟着的这些下人们,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
贾母明白自家虽是不计较这些嚼资费用,但长久下来,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又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便吩咐王熙凤将此事记下来。
正说话间,就听见二太太王夫人插言问王熙凤:“月钱放过了不曾?”
王熙凤回道:“月钱已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找了这半日,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的,想是太太记错了?“
王夫人笑道:“有没有,什么要紧。”又说道:“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
王熙凤道:“这倒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过这两日到的,我已预备下了,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王夫人一笑,点头不语。
赵嬷嬷听了,心里不禁皱了眉头:什么叫随手拿出两个来给大姑娘?
她家大姑娘自幼金尊玉贵地养着,衣裳都是特特挑了精细的料子来做。怎么到了这府里,就如此随意对待?
赵嬷嬷心中不忿,却也是面上不显,识理守份地侍立着,并未插言。
又暗自记下日后要慢慢和大姑娘分说分说,也教导着大姑娘识人辨人。
却没想,黛玉虽年纪小小,却也能听出二舅母言语中的轻慢之意。
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这些日子在船上所见的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皆是不凡。
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去。
又因着初到这里,对方又是长辈,原想着低头忍了就是。
可又想到临上船时,旭哥哥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一句话:
“你此去荣国府,原本是客,合该他们敬着你才是,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长辈们说话若是不好,也不必忌讳什么,直管说出来,咱们只在理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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