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老铁帮我找了一个乾隆年间的扳指,外面做了人工包浆。看上去和刘晨曦刚把赤皮扳指卖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把这个赤皮扳指放在了四爷的红木茶桌上。
四爷看着这个扳指,面容像石头佛爷一样似笑非笑,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
“您那套乾隆扳指中的最后一个啊!”
四爷微笑:“小文给了你六十万,就弄了这么一个便宜货,四爷我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活成这个模样靠的就是眼力。”
四爷不愧是四爷,没白瞎我让老铁去作假的功夫。我对四爷的能力有一个预估值。这个假扳指不止是试探。这样,我及时知道了他们两口子其实串通一气的同时又不会让四爷觉得我这个人猴精猴精的。所以,被他发现之后,我先表演了一个花容失色,然后破罐子破摔的说“你们两口子闹别扭,把我夹在中间干嘛啊,我不玩了,我走了。”
“你不能走。”
四爷面容带着一股肃杀之意,两个不像好人的保镖,把门给拦住了。我盯着四爷,很轻松的笑了:“四爷,古董圈里可没这不让走的规矩。就算我拿个假货给您,您眼力好,不买就算了。犯得着使用暴力吗?干什么,只准关公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您成名之前可没少拿假货糊弄人吧。”
四爷笑了:“这俩孩子是我从健身房请来的,身体不错,还有纹身。平时吓唬人用的,真打起来可打不过你们这些便衣警察。”
把我当警察了,我呵呵一笑:“您走眼了,我可不是警察?”
“能在刑侦局自由出入,还能提前知晓我们都不知道的猫眼男,您不是警察,还是什么?”
“您的分析很有道理,但这一次,您是真错了,我不是警察,不过我有一个刑侦局的朋友。”
四爷显然不相信我说的,他哈哈一笑:“您说是,就是吧。我把你留下,主要是想和你聊点别的,我可能吆喝大点声了,这俩孩子自发的把门挡住了。”
我看了看那两个壮汉保镖,俩保镖听四爷说我是警察,点头哈腰的退出去了。王泽义说的对,在北京这块地上,还真没有敢明目张胆凌驾于法律之上的。
“四爷,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您刚才要真是硬拦着我,我还真想试试我最近练的那两下子能不能用的上。既然这俩兄弟是误会,那我也不计较,今天没什么事,就陪您聊十块钱的。”
四爷哈哈一乐:“乾隆扳指你送我一个真的,所以,你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你提到的猫眼男。”
“没错。”
“昨天你走后,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琢磨了一遍,猫眼男还真的在我身边出现过。”
“您见过他?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就在两个多月前,有一个座机打到我手机上,告诉我赤皮青玉扳指在刘晨曦的手上。”
“您就这样相信了。”
“电话号码是一个IC电话亭,查不到打电话的人,能查到刘晨曦。我见到刘晨曦之后,从她的样貌断定,她是刘成的女儿。当年她母亲离开北京,母女俩改了名,一下子就没了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让我知道她的消息,我当时很兴奋。”
“您没想过她是来报仇的吗?”
“想过,当时我查了一下,她二十多岁就从石家庄来到北京,八九年了吧,要报仇她能等八九年吗?”
这我还真没想到,四爷没发现刘晨曦是来报仇的。
“您当年骗了她的父亲,现在又设局骗她,她已经是一个辛辛苦苦的打工人了。”
“骗刘成吗?我和刘成最早被人叫不三不四,他们看不起我们,给我们取这种贬低人的绰号,但我们咬着牙,心里憋着一股劲,靠努力把古董事业干的有声有色,后来我们闯出了名堂,刘成被人称为三爷,我就是四爷。背负骂名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忍辱负重,享有盛名,我们却不能共享荣耀。渐渐的,我们开始互相争斗,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有三爷没四爷,有四爷没三爷,我只是赢了而已,输了我的下场和他一样,蹲局子,被人打死。”
“你指使人打死他的?”
“没那个必要,我们当年骗过很多京城的流氓地痞,有钱的时候不敢惹我们,到了监狱,真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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