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洞穴危机
唐蒙低头一看,虽说唐禹轩手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他就是知道蚕王在哪。唐蒙取下腰上的小篓子,抓了一只手指长、长得像蜈蚣的蛊虫放到自家少爷腕部,并且紧紧握著那只细白的小手。
白云飞看在眼里,心里却有着奇怪的感觉。
聂英原想问唐蒙在干什么,可他被蓝臻羽吼了过去,他发现陆苓也加入战局了,谁让何简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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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受了伤的也都是战力,蓝臻羽与唐蒙身上都有部分擦伤,并不影响行动。可何简就不同了,他右持剑,又伤及右肩,继续动作只会扯大伤口,所以聂英在蓝臻羽的指示下将他拉走了。
何简被拉走时,嘴上还是放不下自家二公子,这让聂英更觉得陆苓肯定有异,他看陆苓的表现,确实不若问道比武那时,现在“收敛”了许多。
聂英让何简坐下,说要去把风青给抓过来。
另一方面,唐蒙放出的蛊虫在唐禹轩腕上爬来爬去,唐禹轩虽然神情难看,却堪堪恢复血色。他另一手一直死死抓着白云飞的胳膊。唐禹轩恢复了不少力气,至少有力气能好好说话了。他问唐春和唐夏的状况。
唐蒙道:“春夏就受了些擦伤,没大碍的。”
白云飞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声“少爷”,闻声看去,发现是自家门生快挡不住了。两名白家门生为了护住他们,真的是以性命在拚搏。白云飞见之,只能重重地握了握唐禹轩的手,提剑起身,纵步离去。
风青还在替人包扎,就被只说了句“你给我过来”的聂英攫住后领给拖走了。
风棋见之,心中惊了一惊,却因金冠杰也看着,便不好说什么。
风青怕得快哭了出来,等被丢到何简那儿,在聂英的怒视下匆匆处理伤口。做简易的包扎后,聂英还是没放过他。
聂英几乎是在非礼风青,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挑出了不少绷带,不过没时间好好研究风青都带了什么药,就只取了一罐巴掌大的金创药。
被洗劫大半的风青终于被放回去了。
另一方面,罗灿与三名青年一道慢慢退后,那仨也受了伤,但不算严重。反而罗灿的伤还更严重。
罗灿身上几乎无伤,就是衣物被勾破几个小口,可他最让人触目心惊的,是他的右手。
忽然,陆苓一个踉跄,挥空一击,放跑了一尸。聂英正在加固何简的绷带,没法及时反应,而那尸竟朝着与他俩隔了些距离的唐禹轩那两人而去。
唐禹轩率先抬头,而他俩只有唐蒙的一把剑。唐禹轩向来脑儿反应得比身子快,那他自然是做不出反应的。
聂英见之,欲取剑上前,眼下却撇不下手,他只能喊,喊让唐小三小心,且盼着白云飞来得及回守。
白云飞是来不及的,也无暇关照,这让他心里又急又慌,他如何都不能抛下自家门生与前来帮忙的一名金家门生。
就在那具走尸即将扑向唐禹轩二人,忽有一道身姿疾驰而来,一道径直的风影重重打在走尸脸上,那尸飞了出去,硬生生撞在了树干上,抽搐几下后便动也不动,面门血肉模糊,特别骇人。
至于来者是谁,从那路数看来,也只有一人了。唐禹轩失声道:“罗灿?”
他不只惊讶罗灿明显是特地来救人的,更让他震悚的,是罗灿黑红发肿的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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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灿俯首,淡淡道:“没事吗?”
唐禹轩又是一惊,愣愣点头道:“嗯,没事,谢谢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罗灿说话!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不过他忘了在比武大会那会儿,罗灿以极轻极低的声音对他说了句“得罪”。
眼看罗灿点了点头就要走,唐禹轩连忙喊住他,又朝着别的方向叫道:“聂成华!”
聂英瞥眼过去,眉目间满是烦躁,他继续固定何简的绷带,回叫道:“我知道!”
心里急归急,但聂英还是细心地将绷带加固好才匆促起身,何简都来不及道谢和道歉了。
聂英来至罗灿面前,道:“罗灿兄,我这儿有伤药跟绷带,你的右手包一下吧?”
罗灿看着他,不言不语,正打算摇头,却被唐禹轩给抢先作了决定。
唐禹轩将蛊虫丢回唐蒙的小篓子里,急急起身劈手夺过聂英手上的金创药与绷带,道:“我来!聂成华你快去帮忙,陆师姐看起来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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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英心惊,他都差点儿把陆苓给忘了,于是重重点头,急急离去。
看唐禹轩帮忙上药包扎,简直刷新了唐蒙的对自家少爷的印象。不过看唐禹轩的样子,许是没大碍了。
白云飞看在眼里,心里特别别扭。
而这些金冠杰也都看在眼里。他又面向风棋,道:“风公子,这么多人受伤了,不去帮忙吗?”
风青回来之后又继续关照伤者去了。风棋很明白金冠杰在说什么。他回头看了看自家门生,走尸几乎不再来了,他顿了顿,道:“喂,你们,派三个过去支持。”
五名少年齐齐回头作揖道是,也没商量,便自动分了三名出去。
走尸几乎是从另一组的方向来,且风棋那边的战力较多,光是五名门生与金宵就是最强的防线了。金冠杰一直在想,风棋带弓箭的用意是什么。一箭未发,若不使灵力,也伤不了走尸。
另外一边,有了风家三名门生的到来,战况一下舒展了不少,聂英也趁机将陆苓给拉回中心。
聂英将破剑信手扔在地上,紧张地看着陆苓,道:“陆苓你还好吧?面色白得跟鬼一样!”
其实除了面色死白,还有不大明显的潮红。聂英感觉不对,左右不顾,伸手捧住陆苓的脸,惊道:“好凉!”
陆苓握住他的手腕,如蚊吟道:“我没事。”
聂英骂道:“没事你个鬼啊!”
他不过轻轻一抖,陆苓的手便双双滑落,胳膊摆荡时身子还跟着晃了两下。聂英当即稳住他,心觉不妙,将手复上陆苓的印堂,惊诧不已,道:“热的!你发烧了!”
定了一定,他忽然发现,陆苓压根没在看他。应该说,眼神格外朦胧。
陆苓又抓住他的手,张口道:“我没……”
话未说毕,他便被聂英向下一扯,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幸亏聂英有好好撑住他。被迫坐下后,陆苓眯起眼,极力想看清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的聂英的脸。
好模糊。又冷又热。
聂英急道:“陆静虚你家不是制药的吗!身上有没有药啊!”
陆苓有听到,他也想告诉聂英,药不在他身上,可是他说不出来。
何简按住右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道:“聂公子,药在我这儿!”
聂英骂道:“那你还不快拿出来!”
何简面有难色,他瞥见自家公子浅浅摇了头。在聂英的怒目之下,何简抿了抿唇,懦懦道:“……二公子,真的该吃药了。”
聂英听出不对劲,立即皱眉道:“何简,你的意思是,陆静虚自己不吃药?”
何简一脸尴尬,不愿回答,索性掏出两个小罐,一白一黑,道:“聂公子,我这儿有两种药。黑罐里是药丸,白罐的是汤剂。汤剂的药效较强,不能先用。”
说毕,他便递出那黑罐。
聂英挤了挤眉头,迟疑片刻接了过来,一开了盖往手上一倒,骂道:“怎么就一粒!”
何简干笑不语,其实他很想说,说药一下吃得多了有害无益,且这两副药都是效果极佳的,还是陆玄机特地为陆苓走到这地步而制的,如果吃了药丸没能缓和,也不可饮白罐;而吃了药丸缓过,但过后又发了,那时再喝白罐,只要好生休养,定能痊愈。那白罐里的汤剂药效极强,如若饮了之后又以他药相冲,反而损身害体。
但他不想说也不敢说,他知道聂英肯定死活不想听这些的。
确实如他所想,聂英抱怨归抱怨,还是将药丸往陆苓嘴里塞去了,还顺手夺了陆苓的水壶,抓着下颚就是灌。
看他这般粗鲁,何简惊了一惊。才刚把剩馀几具走尸丢给风家少年处理的蓝臻羽走过来看到那副景象,惊得差点儿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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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再有走尸来了。
所有人席地而坐,金冠杰也带着金宵与世家公子们会合。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大家还是向他道谢了,明显是知道风青替人疗伤、风家门生前来帮忙是他所为。
陆苓端坐,面门略垂,双目轻阖,两手置于腿上,好似一尊雕像。何简说他在运功调息。聂英问了要不要帮忙,那时陆苓睁眼看他了,不过聂英又补了一句蓝臻羽内功好可以帮忙,也没问过蓝臻羽的意思,陆苓就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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