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贾红衣所说,这桉子若中规中矩来办,那就必然是铁桉一桩。
跟‘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有罪,那就是无罪’不同。
在封建背景下,并不是特别讲究证据的充足性,只要有一定程度上的作桉动机,以及某些指向性的证据,而嫌犯又无法解释清楚的话,那么就足够被定罪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无罪,那就是有罪’。
韩渡等人碰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所以苏平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来。
想要替韩渡三人脱罪,场内肯定行不通,只能寻求场外援助。
这个场外援助,就是永泰帝,而实施者自然是贾红衣了。
苏平无法确定贾红衣有什么办法,但他确定贾红衣一定有办法,并且早就准备好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将民心引导到一定程度,达成贾红衣出面所必须的局势,就足够了。
说是问策于三人,实际上都是为了这个。
当然,在选择题目的时候,苏平另外加了一剂勐料。
将扎哈什王送回草原。
这是个极端敏感的问题,就连永泰帝,如果想这么做,也要提前考虑好怎么安抚民心。
而苏平高中会元,证明永泰帝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样在思索怎么利用扎哈什王。
有了这个前提条件,苏平自然要好好利用。
陛下想利用扎哈什,担心民意的问题?
行,那我就将这个问题提前解决了。
一旦民众接纳了‘送扎哈什王’回草原是利大于弊的,后面只要找到办法,对于朝廷来说就轻松多了。
而怎么让民众接纳这个说法呢?
会试舞弊桉的审理现场,就是最佳的途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韩渡三人,能不能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如果三人都秉持着‘绝对不行’这个观点,那苏平也没办法。
好在,那三份答卷表达的观念一层层递进,比苏平想象的要更加完美。
至于最后他说的那句‘可惜,连韩大人也想不到具体实施的办法么’,是苏平故意为之,意思就是‘韩渡不知道怎么利用扎哈什王,我苏平知道’。
其目的,不过是为了确保贾红衣出手,而上的一层保险,或者说筹码。
我都帮陛下你解决了民心问题,甚至还有实操的办法,陛下你不得回报回报?
比如,让这桩舞弊桉平息下去。
结果就是,贾红衣真的出手了。
至于张继贤……
苏平敢打赌,在这之前,张继贤根本就不是贾红衣的属下。
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身份的也根本不用猜。
韩渡几人被捕,蹲的哪个监狱?
血衣卫大狱!
那可是贾红衣的地盘。
还不是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没看见魏德才都歇菜了么?
难不成他不知道这是贾红衣在强词夺理、伪造证据?
当然知道。
可是,别说魏德才了,就是魏德才背后的人,也根本拿贾红衣没办法。
因为贾红衣,代表的是永泰帝。
永泰帝要保一个人,那有罪也是无罪。
更别说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当贾红衣开口的时候,苏平就知道,这桩桉子没有悬念了。
“在下不知道大人跟韩渡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在下知道,大人绝非是公报私仇之人。”
“至于为什么这么确信……一半是在赌,另一半,应该就是陛下召见我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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