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韩渡蒙冤入狱之际,一道圣旨下来,将韩渡平调去了岭右省。
这道圣旨来的莫名其妙,像是在救韩渡一样。
血衣卫的卷宗里,对这一点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
总之,韩渡活了下来,去岭右省当了监察御史。
这一当,就是五年的时间。
岭右党可不像南边那些土老帽,严防死守之下,愣是没给韩渡抓到任何把柄。
一直等到永泰帝继位,韩渡被调往中央参与京察,才真正开启了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仕途。
永泰元年京察,唯一一个上书次数超过十次,弹劾人数超过三十人的都察院官员,就是韩渡。
这会儿没有血衣卫参与,最终证据被销毁,弹劾失败。
但韩渡被留任京都,升了左佥都御史。
七品一跃四品,却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永泰三年,韩渡准备了两年的时间,再次上书,弹劾当时的吏部考功司郎中,理由是连续两届京察,考功司大肆受贿,替京官同僚谎报政绩、瞒报过失,视国法为无物。
这次不用任何人配合,韩渡自己就拿出了证据。
于是那个吏部郎中被罢官流放,至今还在边境修墙。
韩渡因此声名大噪。
永泰七年,韩渡更是在京察中大展手脚,被砍掉的几百颗脑袋,有一半儿都是他的杰作。
同年,永泰帝下旨,擢升韩渡为左副都御史。
永泰九年,韩渡同样拿出证据,以结党营私之名弹劾内阁次辅,让次辅连乞骸骨的机会都没有,就丢了脑袋。
也是在这一年,韩渡获得了两个外号。
朝堂上叫他鬼见愁,民间叫他韩青天。
就这样,韩渡成了都察院最高长官之一的左都御史,振奋了天下士子之心。
“作死党的形成,也有一定的必然啊。”
苏平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可能正是因为韩渡这种不畏强权的做法,才会滋生出像孙必兴这样同样不怕死的人吧?
这会儿,魏德才终于从突然认罪的惊诧中回过神来,问道:“孙必兴,你既然认罪,便是存了悔过之心,若你能交代主谋、从犯,以及实施舞弊的详细过程,本官愿向陛下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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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提醒孙必兴,你最好指认主谋是韩渡,否则,你们父子俩就要掉脑袋了。
“回大人,此次舞弊一桉,主谋之人正是在下。”
孙必兴笑了笑,“罪民自认不学无术,又不想落榜遭人嘲讽,便央求家父帮我押题和作答,我便可以照着背诵下来,用到会试之上……只是没想到资质实再鲁钝,抄袭也只抄了个七成,使得会元花落别家。”
“……”
魏德才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冷冷盯着孙必兴。
这次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利用到极致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韩渡成为主谋,被陛下砍掉脑袋。
可按照孙必兴的说法,他自己就是主谋,就算后面再扯上韩渡,最多也只能是个从犯了。
情急之下,魏德才脱口而出:“你这么年轻,我劝你再……”
“咳咳…”
一直似睡实醒的岑士诚咳嗽了两声,轻声道:
“魏大人,天下人看着,陛下也看着。”
“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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