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讶然道:“蒙古人?”
谢逊答道:“不知道。就算不是蒙古人,也是朝廷的人。”
他们走到老道身前。
老道悠悠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谢逊,又看了看杨过,本来已经无精打采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怒色,破口大骂:“叛徒!”
谢逊一愣,“叛徒”从何说起?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说我呢?”
那老道却不看谢逊,只是瞪着杨过。
谢逊更诧异了,回头看向杨过。
杨过也蒙了,自己年轻时离经叛道,后来又名扬天下,和小龙女的苦恋更是被世人所不容,骂自己什么的都有,可这“叛徒”二字,与自己何干?
可是,蓦地心中电光火石一闪,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确实有人称他为“叛徒”,他也确实曾经当过叛徒:全真教。
那个称他为你“叛徒”的人就是他的全真教师父:赵志敬。
杨过问答:“你是全真教的?你认得我?”
杨过对于自己叛出全真教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后悔和愧疚。当初赵志敬那么对待自己,自己对全真教只有恨,更何况结识小龙女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幸事。
再后来赵志敬身死,全真教败落,这些往事也就成了过眼云烟,不萦于怀,这时被人突然提起,也勾起了很多往事。
老道气若游丝,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但凭你西狂的大名,还是很容易被认得的。”
杨过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右臂,道:“能知道我名字的,大概都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了,咱们同门过吗?”
老道又摇摇头:“我入门时,你已经反出了重阳宫,我也是听长辈们说起过你。”
杨过点点头。自己的反叛,被全真教视为奇耻大辱,这里纵然有赵志敬的不是,自己后来又名扬天下,干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也依然被全真教不喜。对于他的名字,重阳宫内更是讳莫如深。可是后来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再隐瞒也难免有消息露出。
杨过道:“我出走全真教是被我当时的师父迫害,我没有任何对不住全真教的地方,我虽然扛下了这‘叛徒’二字,但对你们没有任何愧疚。”
老道摇头道:“全真教是我的家,我从小在重阳宫长大,虽然没见过你,但你让我全真教名誉扫地,就是我的仇人。”
谢逊恍然,本来二人的争斗虽然剧烈,但远没有达到性命相搏的地步,可一到了终南山,在这重阳宫内,这道士就狂性大发,看来是被这败落的景象刺激了。
谢逊道:“你是全真派的,怎么当起了朝廷的走狗?”
那道士可能觉得自己大限已到,也没把谢逊的讽刺放在心上,道:“当年的佛道大辩论,全真教溃败,被密宗踩在脚下,我亲眼看到我师父樊志应剃度为僧,我就发誓,一定要重振全真教,我苦练武功,把阴阳二气中的阴劲练到极致,自创玄冥神掌……”
谢逊一听“玄冥神掌”,心中立刻明了,打断他问道:“你是百损道人?”
百损道人在《倚天》中只提到过一次,没提及来历,谢逊也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碰见了,并且大战了三个多月。
他既然出自全真教,难怪能一口道破自己的“左右互搏”功夫,这是全真派祖师级人物——中顽童周伯通所创的武功。
老道诧异地看了谢逊一眼,道:“你居然知道老道的名字。”
谢逊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九阳神功是玄冥神掌的克星,虽然自己的功力尚浅,但也被他看出端倪,所以对自己兴趣大增,想一探“九阳神功”的究竟。
倒不是想把自己扼杀在摇篮里,身为大宗师的他,也不屑如此,毕竟他的功夫也是正宗的玄门内功,并不弱于自己的“九阳神功”,只是走的另一个极端。
就像自己对《九阴真经》有兴趣,却并不会冒然修炼,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看总没有坏处。
可是,当年亲眼目睹师父剃度,成为了他的心魔。现在旧地重游,勾起了伤心往事,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欲决一死战,如果没有杨过,谢逊就死定了。
百损道人继续道:“我神功大成,密宗高手一一败在我的手下,终于迫使皇帝在十年前加封我全真祖师,莪全真教可以扬眉吐气了。”
说到此处,神采飞扬,为自己能为全真教扬名,很是自豪。
杨过叹道:“你师父是樊志应,我师父是赵志敬,咱俩算是同辈。没想到在垂暮之年,咱们相遇了。你天赋卓绝,武功之高,怕是直追重阳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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