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得一张白玉无瑕的面相,却如此不解风情……”
“云璃!你老实点!”
“难不成哥哥还是喜欢野蛮点的姑娘?若是如此,我……”
“不不,就含蓄点挺好……”
……
三更半夜,云安城外的官道。
夜惊堂腰间挂着两刀一剑,肩膀扛着个十六岁小姑娘快步疾驰,和半夜强抢民女的采花贼似得。
折云璃把面巾摘了下来,披风沾着不少草叶,脸儿红扑扑如喝醉了一般,趴在夜惊堂肩膀,尽力做出斯斯文文的娇娇小姐模样:
“我以前说,我规矩了哥哥嫌我娇气,哥哥还不承认,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没有,说什么呢……”
夜惊堂边走边哄,眼底着实有点生无可恋。
方才从船下来,小云璃已经逐渐头了,躁动不安憋的很难受,很想提刀冲过去找那两个拿飞镖射她的人算账。
夜惊堂怕云璃出事儿,也不敢久留,只能捂着云璃的嘴往游跑。
等到跑出一里地,看不到江边的船了,云璃才放弃了算账的念头,但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又开始在路边草地蹦跶,遇路边的住户,还冲去把人家的狗吓的差点跳河。
夜惊堂知道这不怪云璃,但也不能放任,只能强行把云璃扛在肩膀,往玉潭山庄赶去。
折云璃闻了下乌羽草,药量低并没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但异常亢奋,整个人如同喝飘了的小酒蒙子,说着:
“不娇气你把我放下来,我保证不乱动,一点乌羽草罢了,刚才我是装的,和你开玩笑呢。”
“是吗?”
夜惊堂半信半疑,想想还是把小云璃放在了地,结果下一刻,身着齐腰襦裙的小云璃,就往前飞奔,边跑还边叫嚣:
“哈哈,被骗了吧,来追我呀……”
“……”
夜惊堂就知道会如此,深吸了口气,全速飞驰刹那来到跟前,把准备后空翻的云璃稳稳当当接住,重新抗在了肩膀:
“好啦好啦,一点致幻药都把伱迷成这样,还平天教主嫡传,传出去非得被人笑话死……”
折云璃本来在乱扭,听见这话倒是被激起了胜负心,正儿八经的老实了些:
“都说刚才是装的,和你开玩笑罢了。不信咱们打个赌,从现在开始,我不动不说话。”
夜惊堂点头:“行,你要赌什么?”
“要是我赌赢了,惊堂哥以后就每天给我一两银子,师娘一个月才给五两银子零花钱,可抠门了……”
夜惊堂对此自然是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天给你二两银子,不告诉你师娘。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折云璃从背后艰难回头:“我要是输了,我就让惊堂哥亲一口,不告诉师娘,怎么样?赌的大不大?”
夜惊堂觉得这赌的确实挺大,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现在开始赌了,不许动,不然……”
“诶嘿我输啦!”
折云璃扭动身体,想要往跟前凑:
“来吧来吧,愿赌服输……”
我靠!!!
夜惊堂做梦都没想到,能有被小丫头挖坑调戏的一天,这不比陆大仙子的攻势猛多了?
他连忙锁住云璃双腿,让她没法回身:
“云璃!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你师娘?”
“这是惊堂哥要赌的,你告状,我就照实说,要死一起死……”
“……”
夜惊堂无可奈何,只能瞎扯稳住云璃情绪,沿江全速飞驰,前往十几里开外的玉潭山庄。
女帝移驾玉潭山庄,朝臣可以不带,但厨子和大夫肯定不行。王家医馆开在文德桥,就是因为转个身就能进宫,可以随时被帝王召见。
而女帝来了玉潭山庄,医术通神的王太医自然是随行人员之一,连同王夫人都带着,以便给太后等宫人及时问诊。
夜惊堂扛着个大姑娘,手持腰牌在诸多暗卫异样的目光中,穿过了岗哨,来到了山庄外的一片院子里,里面居住的全是不便在宫中过夜的特聘人员,和些许随时听宣的臣子。
夜惊堂扫视一圈儿后,直接落在王太医居住的庭院里,王太医因为属于国宝级别的神医,居住的庭院颇大,里面还住着些许徒弟,但天色已晚,庭院里已经熄了灯。
“王太医?王夫人?”
听见院子里急吼吼的叫唤,后宅很快传来开门声,继而王夫人从宅子里快跑出来:
“夜大人,出事了不成?这姑娘怎么了?”
小云璃趴在肩膀,一个鲤鱼打挺仰起半身:
“我没事!精神的很,能打死一头牛!”
“呦看出来了。”
王夫人瞧见姑娘活蹦乱跳,暗暗松了口气,放慢脚步来到跟前,扫了眼折云璃的面色后,带着夜惊堂进入一间用于问诊的房间,询问道:
“这是吃红伞伞白杆杆了?吃了多少呀?”
夜惊堂把云璃放在病床,按住双手让她不要乱动:
“是乌羽草,刚才衙门办案,不小心碰到,她闻了下。”
“哦,原来如此。”
王夫人恍然,检查了下折云璃的脉搏情况后,就让过来的学徒取来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小药丸,放进小云璃嘴里:
“来,吃药。”
折云璃本来还想说话结果药丸入口,芥末拌薄荷的强劲刺激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哆嗦了下,娇美五官几乎缩在一起,半天没喘过气来。
夜惊堂见状不免心疼,连忙把云璃扶起,顺了顺后背,询问道:
“这就行了?”
王夫人取出银针,撩起云璃的长发,扎在后颈几处穴位,轻声解释:
“乌羽草药性很烈,直接作用于人之神志,提神药物只能辅助压药劲儿,要解还是得靠身体消化。她只是闻了下,药量微乎其微,施完针休息会就没事了。如果是直接吃下去或者点燃吸几口,那劲儿能大的让夜大人都扒光衣裳在文德桥甩……甩头发。”
“?”
夜惊堂感觉王夫人想说的是甩雀雀转车轮,但这种中年妇人的荤话,他一个小年轻肯定不敢接,只是若有所思点头。
“咳咳……”
折云璃被药丸冲的差点背过气去,半晌才缓过来,脸颊比方才还红,不过眼神明显清明了些,可能是想起了刚才的离谱举止,开口道:
“是啊,这个药特别猛,我完全控制不止自己……”
“哼”
王夫人把云璃脑袋扶正,继续扎针:
“你就闻了下罢了,顶多和喝多了一样管不住嘴,啥心里话都往外说,跑到这儿衣服还是完整的,就说明你神志清醒,知道对错是非。要是真误服乌羽草,会感觉浑身燥热,不由自主脱干净衣裳,疯疯癫癫大吼大叫……”
折云璃又想转头:“怎么可能。刚才我真控制不住,没脱衣裳是惊堂哥把我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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