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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高冲模样,李世民亦是笑道:“攸之也听到了?这什么歪诗,狗屁不通”。
高冲有些愕然,李世民随后竟是附耳低声道:“我阿耶喜爱诗文,但偏偏文才有限哈哈哈”,说罢竟是仰头大笑。
听的这话,高冲亦是苦笑连连,十九岁的李世民当真是跳脱。
这时,斜对面有一人出列,高冲眼睛一眯,那人正是于志宁。
只见得于志宁行礼过后,缓缓念出一首五言诗,顿时满堂喝彩,高冲亦是直点头,以他的鉴赏水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于志宁这首诗作乃是上品。
于志宁念完诗后,却是并未回到座位上,而且看向高冲。
“大王,诸公有所不知,燕国公世子高攸之实乃诗家大才,曾在长安城外作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恢宏大气。
今日又听闻燕国公府门有两块极大的桃符,上书’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堪称绝句。
今日大王有此雅兴,燕国公世子何不赋诗一首以贺之?”
听得于志宁这话,众人也是颇感兴趣,高家父子早就有文武全才之称,如今高君雅爵封燕国公,位高权重,自是不便露一手,因而这高攸之,便是让众人极其感兴趣了。
这时,高冲歪躺在座上,与李世民勾肩搭背,望着头顶大殿,高冲醉眼朦胧,举杯叫嚷道:“二公子,苟富贵,勿相忘啊,来,干白,来日横扫四方,战无不胜”。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干杯的说法,在军中饮酒,将士们都是高喊“干白”,而后一饮而尽。
李世民闻言咧嘴大笑,“当同富贵,怎会相忘,干白,干白”。
“本王亦曾见过攸之的文采,着实过人”,李渊闻言亦是捻须大笑,而后看向座下两列,“攸之”。
一时间,无人回应,李渊也没有看见高冲所在,案桌上空空如也,“攸之何在?”
整个大殿忽然安静下来,感受到氛围一静,高冲几人仍未察觉。
这时,公孙武达反应很快,忙是摇晃着高冲,“攸之快起来,大王喊你”。
“谁喊我?”高冲一怔,继而双眼一瞪,“大王喊我?”忙是搓着脸站起身来,“臣在”。
众人这才看见,原来李世民、长孙顺德、刘弘基几人并未上座,而是在一旁席地而坐,或躺或坐,杯盘狼藉,好不肆意。
但此乃岁除宴,本就是轻松惬意,几人的行为虽是放荡,但也并不算是失仪大罪。
其实此时的朝廷哪还有什么礼制,完全是乱套的,否则李世民一個国公爵位又怎能居住在宫中。
见得高冲醉醺醺的起身,李渊亦是没有恼怒,反而笑道:“攸之,仲谧说你擅长作诗,如今你这般醉态,可还能作诗?”
高君雅却是眉头一皱。
“仲谧?”高冲一甩脑袋,“可是于志宁那厮?竟还敢让我作诗,莫非是嫌脸不够疼乎?”
而后看向于志宁,打着酒嗝,语气甚是悲愤,“于仲谧,虽不知你为何三番四次刁难于我,但兵法有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高攸之守身持正,何惧之有,不就是几首诗吗?你且听好了”。
听得高冲的话,众人皆是脸色古怪,看向于志宁,高冲年少轻狂,借助酒意,竟是直接将于志宁对他的恶意说出。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于志宁一时脸色涨红,意图辩解,“在下何曾有过刁难?”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高冲仅仅原地踏出三五步便是出声了。
“休叹春光去,看看春欲回。
椒盘卷红独,柏酒溢金杯。
残腊余更尽,新年晓角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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