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茶香盎然,摇头轻吹瓷杯,茶叶上下翻腾,轻呷一口,满齿生香。
满足的舒了口气,向着坐对面的队长问道:
“今天大家伙都愁眉苦脸的,为啥啊?”
队长咽了口茶,正想着该怎么说时,婶子心直口快,直接道:
“还能为啥,不够吃呗,这点粮要管到过年前,恁够嘛”
队长瞪了眼自家老婆,
“去做晌午去,跃民中午在这吃,我们爷俩喝点”
婶子撇撇嘴,嘟囔几句就出去菜地了。
等婶子走了,队长才说道,“你婶说的没错,交完粮后,剩下的确实不够大家伙分的”
“到年前还有四个多月,人少的还行,家里人多的可就难熬啊”
“晚稻不是再有个一两个月就能收了吗?”张跃民问道。
“收了这道谷子田力已经不够了,产量上不去,还要留种,顶不了大用”
队长解释完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队长是没办法,每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张跃民是不太懂,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午饭依然是红薯蒸饭,咸菜当家,因为张跃民的缘故,加了个炒茄子。一小碟子炒黄豆。
老爷子从里屋小心翼翼打出小碗白酒,三人分到指肚大的酒盅里,这是红薯酿造的,微红混浊,带着点甜味。
“跃民,你那米现在也别急着还了,省着点过了这个月再说”
队长举杯示意张跃民喝口。
“那谢叔和婶了,我会省得的”
张跃民想了想,也不客气了,等下个月稿费来了,再还也不迟。
“滋,哈”端起酒盅,呲溜抿了一口,顺着喉线吞下,度数不高的红薯酒刺激的全身一颤粟,熨烫,舒服。
农人吃饭都很快,唯独喝酒时,得慢慢细品,平时少有机会喝酒,喝快了,感觉是在浪费。
婶子和两个丫头都吃完了,他们三人还在桌上细嚼慢咽,张跃民瞅了瞅自己杯中剩下浅浅的一层,老爷子杯中好像没少多少啊,疑惑刚才那滋溜砸吧嘴的声好像不是老爷子口中发出的。
“酒是粮**,需得慢慢晕。你娃儿属牛的,喝那么大口”
老爷子笑骂道:“别看了,就这么点,多了没有”
切,张跃民白眼一翻,一口吸溜掉杯中的剩酒,盛饭开吃,不过瘾,不过瘾啊,不光是肉,还得搞点小酒,张跃民暗暗记下。
一顿酒喝了快两小时,屋外的蝉鸣越发刺耳。
“叔,你也别太操心了,总归有路的”张跃民喝着茶说道。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队长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又不是只有今年一年,往年不都这样熬过来的,多存点南瓜红薯杂粮,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想开后的队长,精神头也来了,对着外面院子玩耍的两个孩子努努嘴,不死心道:
“真不再考虑考虑我家二妮?”
“叔,你放过我吧”
张跃民差点从椅子上栽倒,这酒有点上头。现在张跃民有点怀疑队长拿酒出来,是不是想把他灌醉,乘机让他答应这门亲事来着。
“算了算了,不勉强你了,但两个妮子都要上学了,你给照看着点,多教教她们知识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