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张透明的薄纱笼罩着天空。
仁昌市郊民宿某房间只有卫生间亮有灯光,
啦啦啦
年轻男人站在淋浴花洒下,任由数十小水柱,冲刷身体。嘴里还哼唧着意思不明的曲调。
咔擦
漆黑一片的单人间,房门锁被人使用外力打开。
缝隙在轻轻变大,苗条黑影钻了进去,
黑影控制住手脚接触地板的力度,借着月光,轻手轻脚地朝客厅中间摸去。
啦啦啦
啦啦啦啦
男人在卫生间还在继续唱着歌,丝毫不知道卧室已经被入侵了。
黑影听到杂乱无序的歌声,蹙眉摇头,翻看起桌面上的文件。
文件因为光线昏暗,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些文字。
东川派,
宋俊受?
黑影视线往房间灯光开关,望了望,几经犹豫,还是打算带走文件,
碰
注意力全在文件上,黑影不小心碰倒放在一旁的易拉罐,
易拉罐连续滚动发出的声音,在夜晚寂静房间里,响动声被放大,就像有人在一千米外放鞭炮一样。
卫生间,稀里哗啦的淋水声停了。
“谁!”
年轻男人在卫生间,隔着磨砂玻璃门说话。
房间里黑影见到卫生间的倒影准备扭动门把手,立马丢下文件在桌面,用比肩猫科动物的迅捷,一个翻滚出在房间角落,隐藏进大床下。
彭
卫生间磨砂玻璃门打开,白色灯光竖着照出一小块距离,
蹲在床角的黑影,透过灯光能清晰的注意到,年轻男人一无所有,双手正用疑似毛巾的动作,不断揉搓头。
心里暗骂一声,李栋梁不要脸,洗完澡果着出浴。吴惠进睁大眼睛观看,不留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
黑影原来就是吴惠进,
中午在金家美食餐厅吃饭时,李栋梁一句智友,让她方寸大乱,陈年往事逐渐浮现心间,
李栋梁边擦拭着头发,脚步不停的来到开关庞,在吴惠进心中骂骂咧咧声里,
啪嗒
手指摁下开关,暖白色灯光,由屋顶喷涌而下,一秒钟内驱散黑暗,充满整个房间。
骤然由黑暗到白亮,吴惠进视线模糊了一下,等她目光重新清晰,李栋梁早已坐在距她不远处的床上,手里拿着文件开始观看。
“出来,我知道你在。”
李栋梁两眼盯着文件,头也没动一下,肯定语气说道,
第二页文件都看完了,房间还没人出来,
撇嘴,放下文件,再次说道,
“蹲在床边的那位,我知道你在,被找到了,躲着就没意义了。”
吴惠进被一口叫出藏身地,知道自己躲不下去,心里暗骂一声晦气,只得走出床角,站离李栋梁一米远,问他,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刚刚你明明在……”
“明明在洗澡对吧。”
李栋梁替吴惠进说完她没说的话,
“今晚我喝了一罐冰可乐,空易拉罐放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
“现在……”
没有说完,吴惠进跟着手指方向,易拉罐静静地躺在墙间。
“别回头,乖乖把桌上的文件给我,”
“保你安全。”
没想到就因为一个移动位置的易拉罐,让她暴露了,吴惠进掏出手掌长的匕首,嘴里威胁起李栋梁。
李栋梁听着刻意压低的声线,流畅且有可观肌肉的手臂,拿起文件,坚定的转身。
“我叫你不要把身子转过来!”
吴惠进讯速拉过床面的薄毯扔过去,嘴里呵斥着。
蒙住整个人,李栋梁也没去在意,随手裹紧毯子,只留头在外面,脸上表情很有趣味地说道,
“我该叫你吴惠进警长呢,还是尹智友警长?”
“你果然知道,别怪我。”
吴惠进持刀逼到李栋梁面前,面色阴沉,抵着他喉咙,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原名的?”
李栋梁没有丁点害怕,近距离打量起尹智友精致的小脸,在她眼睛里读出了一种叫良心的东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刀刃距离喉咙皮肤只有几毫米,李栋梁直视着尹智友那双眼睛,自顾自的说是故事。
“十一年前,崔武镇刚创建东川派在街头兜售药丸。”
“经常和其他团伙发生械斗,引起了仁昌地方厅的注意。”
“仁昌方面就送另外一个地方厅,遴选出一位身家的清白,有着崇高理想的小警员进毒搜组。”
“那小警员叫宋俊受,他在毒搜组有个前辈叫车奇浩,”
“这故事你应该听过吧?”
调整了一下坐姿,李栋梁反问一句。
“你说的又什么关系?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份。”
尹智友是听全弼道他们私下交谈时,提起过车奇浩有个同期的老幺死在药贩子手上,但这不是她要听的东西,
“慢慢听我说完,不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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