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然听得脸红,村委会笑成一团,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安三边说:“成咧,那晚上先不开村民大会,但是支部扩大会是不是得开一开,乡里的大干部至少得熟悉熟悉人头儿是不?”
张之城想了想,终于不好意思再行拒绝,只好点点头。
村支部会议开完,安、苏二人分别散去,张岩说:“他娘咧,一肚子坏水。”赵美然不明白为什么张之城张岩不愿意按程序召开村民大会,张岩作了解释:
其一,村民大会意味着繁琐的会议组织,即便一户来一个人,那么村委会就要在大院提前摆好三百张凳子,且这几日阴晴不定,倘若中途下雨,横不能叫村民坐在雨里开会吧?
其二,白天村民们劳作了一天,要开大会只能晚上,与会人员的组织便是问题。大喇叭扯呼早了,没回家的村民压根收不到通知,扯呼晚了,从通知到齐活再到“议”出子丑寅卯,非三四小时而不能够,那样的话,难免有损这届支部的印象分,落个“牢民”损名;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以张之城目前在村民中的威信,难以把握大会的走向。须知,村民大会因参与人多,人各一把小九九,因此会场秩序很难维持,而维持秩序最好使的“治保队”偏在对手安三边的手里。这样的会,只要有一户村民对乡政府的“摊派”提出异议,那么会议内容就很容易被带歪,最终不了了之。
“姑娘,”张岩说,“咱问问你,一场大会不了了之,他说明个啥咧?”
“说明支部工作能力有问题。”
“对咧,”张岩说,“支部工作能力有问题又说明啥咧?”
张之城苦笑:“自然说明我这当支书的无能咯。”
张岩拍拍他肩膀笑道:“哈哈,一个六双石,一个安三边,这俩坏怂天天盘算着把咱支书挤走咧。”见赵美然不悦,张岩接着道:“不过放心,他要当鳌拜,咱就当擎天保驾的魏东亭,”张岩看看自己左手断指,狠狠说道:“没那么多大情怀,为咧咱这小拇哥儿,总有一天叫他有好受的!”
张岩话语戏谑中把自己甘愿“擎天保驾”的原因归到断指上面,可见断指跟村支部的某些人有关,看样子,这笔账多半还要着落在安三边头上。维护支部团结,也是自己作为支部书记的职责,该怎样居中调停呢?言念及此,张之城复又失笑:据自己了解,安三边绝不是什么正人,事实上,这些天在支部他也影影绰绰为自己制造了不少阻力,未必人家需要自己居中调停?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唉,这琐细的烦难事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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