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透过对玄路的夸赞,提醒了寅六和尚,眼前的玄路与之前的玄路发生了什么变化。
寅六和尚摇头说道:“暗路结界里能有什么奇遇?那里不过就是个地狱般的鬼地方,除了一个传说中要死不死的老头子,什么都没有!
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孩子的气色的确要比之前好很多,肯定是遇上什么奇遇。”
就在四个人有来有往的一对一答中,广佛寺大门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并且还是不断周而复始的三急两缓,一听就知道是内藏玄机的敲门声,这代表有自己人来了。
此时一个高大壮硕的广佛寺僧人,快步从殿后跑向大门,轻轻将大们推开,恭敬地将敲门之人给迎了进来。
此时一名身形精瘦矮小之人从门外走了过来,刚刚那个高大的武僧则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那矮小之人直接走到寅六和尚面前,先是看了一眼玄路,接着便对寅六和尚躬身说道:“金老板,好久不见您老人家,不,现在该称呼您寅六法师。”
寅六和尚见到那矮小之人,态度立刻从原来的和蔼可亲变为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说道:“是你啊,金铎。”
眼前这个金铎,官方身份是敦品国主的侍卫副统领,实际上却是广佛寺武僧的幕后掌舵人,更是伏图大师的衣钵传人,便是他刻意诱导玄路走进暗路结界,也是他一把将玄路推进刀见笑的房间。
金铎仍是毕恭毕敬的对寅六和尚说道:“上回有幸亲见法师,还是十三年前的事,这一隔多年,法师更见清朗。”
寅六和尚不耐听金铎说这些表面上的客套话,这家伙十几年来躲着不敢来见自己,今天突然现身,一定没什好事。
尤其自己刚刚正开心的与玄路闲话家常,一时被不请自来的金铎所打断,心中正是不悦。
“有什么话就说吧。”寅六和尚知道金铎为了避嫌,向来甚少来到广佛寺,此时专程只身前来,想必是为了玄路之事,因此寅六和尚的态度更是嫌弃。
金铎随即对寅六和尚说道:“这孩子,我必须带走。”
寅六和尚听完金铎的要求不怒反笑,这金铎早已知道自己对玄路颇有好感,尤其更想收他为大化还天功的传人,之前金铎未经自己同意便擅自扣住玄路,其中缘由或者情有可原,现在居然登堂入室的来跟自己要人,难道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如,你也把我带走吧,这么一来,以后你想拿谁就拿谁,不用再跟我请示了。”寅六和尚绵里藏针地说着。
“金铎不敢,只是这孩子事关重大,金铎不得不这么做。”金铎字字斟酌的说着。
“敦品已死,现在寿德肯定视我如寇雏,再怎么说,我们也只有反目成仇的份,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寅六和尚仍是不悦的问着。
“这孩子闯进了暗路结界,刀剑笑让他知道了所有的秘密,现在他又尽得刀见笑的功力全身而退,我们不能轻易地就这么放他走。”金铎谨慎的说着。
寅六和尚听完这话,立刻向冥王做了一个手势,冥王便如闪电般的靠近玄路身边,出手如风的试探了玄路的周身几处大穴,随即又迅速回到寅六和尚的身边,对寅六和尚点了点头。
寅六和尚接着说道:“就算他已经尽得刀见笑的功力,那又如何?这不更表示刀见笑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吗?”
金铎继续说道:“法师知道那刀见笑为何要将毕身功力传授给他吗?甚至还不惜一死的助他逃出暗路结界?”
寅六和尚厌烦的说道:“你有什么废话一次说完,这么一句一句的问着,你认为我有那个耐性跟你猜灯谜吗?”
金铎一改刚刚的谨小慎微,双眼直视着寅六和尚,说道:“只怕法师这次必须有耐性听我把话讲完。”
寅六和尚听金铎这么一说,突然感到极大兴趣,要知道金铎虽是伏图大师的传人,但是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结界功力早已今非昔比。
过去这几十年,更是受金宝钱庄的庇佑才能继续在顶上国呼风唤雨,因此向来对金不换恭谨有加,此时居然敢对自己直言不逊,想必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你说吧,想清楚再说!不中听的话,宁愿烂在肚子里,也别轻易说出来污了我的耳朵。”寅六和尚语气严肃的说着。
金铎先是看了看一旁的玄路,再转头看向寅六和尚,说道:“法师不妨问问这个孩子,他到底答应了刀见笑什么条件?刀见笑不但愿意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他,还牺牲自己的生命助他逃出暗路结界?”
寅六和尚没耐性的说道:“想说什么你就说,轮不到你在这里教我怎么做事!”
金铎于是对玄路说道:“你自己跟法师交代那刀见笑到底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金铎不确定是否该由自己的嘴,说出刀剑笑与玄路的交易,因为金不换与荒野重的身份敏感,所图之事更是事关重大,若是贸然从自己的嘴巴说出他们的交易,说不定自己还得惹祸上身,因此他仍是试着诱使玄路自己把话说出来。
玄路见金铎迟迟不肯亲口说出刀见笑与自己的交易内容,心知其中必有文章,虽说他并不介意让寅六和尚知道这些,却也不想让金铎的算计得逞,尤其金铎正是那个将自己推入暗路结界的人,总得让他吃吃苦头才是。
玄路于是说道:“听起来,你对暗路结界里所发师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
既然你早已知道刀见笑心里藏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到他的身边,好让他有机会对我透露这些秘密呢?
如果你觉得这个交易会对寅六法师不利,大可以将刀见笑与我永远关在结界里,为什么又要等我逃出结界,专程踩着点来这里邀功奉承呢?
当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就算我是个局外人,也能嗅到你精心设计的味道,你还是先说说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至于我与刀见笑能做什么交易,寅六法师难道会不知道吗?”
玄路这一连串的问题,刚好也正是寅六和尚想说的话,只不过寅六和尚并不想亲自来质疑金铎,毕竟自己与金铎之间的关系,渊源自荒野重与伏图大师的合作,非到万不得已,寅六和尚并不想与金铎撕破脸。
既然玄路都这么说了,索性将计就计,就让玄路去逼着金铎做出交代,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金铎没意料到玄路会突发此问,只能先占且敷衍的说道:“刀见笑是个活在六十几年前的人,我哪能知道他心里都揣着什么秘密?
就算有,我又怎能预先知道这个陈年秘密,会与六十几年之后的你扯上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先将你关在暗路结界里几天,免得你坏事罢了。
至于踩着点来邀功就更是无稽之谈,我一发现刀见笑冒死助你逃离结界,就赶忙从大觉禅寺来到广佛寺,就是怕你自此逃走。
其实你大可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答应刀见笑的条件,不过是迫于当时的无奈,即便说出来,法师也不会因此怪罪于你,只是万万不可让你就此离去,否则后患无穷。”
“我可是代表星月国主出使顶上国浴佛大典的鲲鹏国使团成员之一,即便你身为王室侍卫,也得敦品…”玄路正要说着,却让寅六和尚给从中打断。
“玄路,不论你跟刀见笑达成了什么交易,你都不用急着告诉我。
我们不妨也来做个交易,彼此都给对方三年时间,这三年你我相安无事,你心平气和的观察我的所作所为,我也不对你与霍神探下手。
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不认同我,尽管放马过来,我们来个君子之争,如果你能认同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来继承我的衣钵。”寅六和尚诚恳的说着。
“法师,万万不可,这孩子知道了我们太多秘密,现在又身怀刀见笑一辈子的功力,未来必成大患。”金铎急忙说道。
寅六和尚没理会金铎所言,对寅六和尚来说,不论玄路知道了自己什么秘密,都不外乎荒野重、赤烟七子与东牙国之间的那些破事,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根本没什么值得在乎。
“金铎,你的担忧我知道了,我也让你充分的把话说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寅六和尚直接对金铎下起逐客令。
“法师,我…”金铎还要再开口,冥王已经如幽灵一般的站到面前,以冷若冰霜的眼神示意金铎可以走了。
玄路目送着金铎离开,随即转身对寅六和尚说道:“我无法接受你的交易条件,毕竟我已先答应了刀见笑,我不愿欺骗你,也不愿欺骗刀见笑。
但是我答应你会心平气和的观察你的所作所为,未来不论我认不认同你,你顶多就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永远都不会将你视为敌人。”
“哈哈哈哈,你们瞧这孩子多有意思!好,咱们这就一言为定。
我现在就让欢喜佛送你去流水黑市,我答应了霍西亭会将你送去,我永远信守自己的承诺,我相信你也一样,去吧。”寅六和尚五味杂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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