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望见那几乎一般模样的“孪生三兄弟”,正是甄氏三子:甄风、甄云和甄雨。
他的车队,如今就是这三兄弟要劫夺的目标。
在甄风的“唿哨”响起时,他们三个小队按既定之法,分成两部分,一前一后堵住了朱厚照的车队。
甄氏三兄弟既然是“带头大哥”,自然要站出来。
不过,不知是初次“劫富济贫”没经验,还是过分紧张之故,无论是甄风、甄云、甄雨三兄弟,还是另外的三四十人,虽然双手紧抓住棍棒,斜斜指着朱厚照的那些护卫,但人人均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这条仅半丈左右宽的坑坑洼洼官道上,两侧均为山坡,既有树丛,亦有杂草之地。
此刻就出现了怪异的一幕:一支车队被一群衣衫褴褛之人前后堵截住。护卫车队之人虽分散四周戒备,但表情甚为轻松。反而堵截之人不仅紧张兮兮,还沉默不语。
朱厚照打量了这些人片刻,心中已大定,这群人确实如何文鼎所言,并非是真正的“响马”,应该是被迫得走投无路的生民。
朱厚照示意何文鼎侧头过来,未几,已在他耳边低声吩咐着。
何文鼎边听着边时不时点了点头。
朱厚照说到最后,指了指甄氏三兄弟方向:“去吧。”
何文鼎会意,双腿轻夹了夹马肚,他坐下之马,缓缓朝官道的南边而去。
不一会,他已经越过数名护卫,在距甄氏三兄弟跟前约莫有丈许远时,才勒停了马。
何文鼎居高临下望着甄氏三兄弟,口中突然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去路?难道你们这些人眼中没有王法了吗?”
他的声音又尖又高,甄氏三兄弟以及那三四十人同时吓了一跳。
作为“带头大哥”的甄风先醒悟过来,马上应道:“我们只为钱财,不伤人命。只要你们留下买路钱,就可以从这里经过,继续赶你们的路。”
车厢内的徐溥听得动静,问道:“昭之,前面拦路的,真不是响马?”
已在车沿边坐着的朱厚照应道:“先生无须担心,不是响马。不过是普通的生民而已。”
车厢内的徐溥却暗叹一声。
一手牵着马来到朱厚照一侧的刘瑾,以及旁边的郑管事的表情似乎轻松之极。
此前数次响马拦路,朱厚照的护卫出手,将那些所谓的响马打发走,几乎不费什么工夫,在郑管事的眼中,朱厚照的护卫自是厉害之极。
这让郑管事对朱厚照的身份更为好奇,不过无论是徐溥,还是朱厚照,甚至朱厚照的护卫,又怎可能告诉他?
郑管事只能将朱厚照看作是富贵家的公子,他怎么也猜不到眼前之人竟是当今大明的东宫太子。
离甄风仅丈许远的何文鼎,听得他之言,顿时笑了起来:“就凭你们,手拿着棍棒就敢出来劫财?真当没有王法了?”
甄风冷哼一声:“别废话,凭我三兄弟足够了。都快活不下去,我们还管它什么王法?”
好吧,何文鼎摇了摇头,果真也没与他再废话,调转马头就走。
坐下之马刚迈了数步,他右手已将马鞭举在半空挥了挥,更望向在旁戒备的一众护卫:“少爷有令。陈大、赵五、钱六,速去将三名领头之人拿下。记住,不能伤其性命。”
话音刚落,本就在车队前方戒备的护卫里,有三人齐齐应了声诺。
他们几乎同时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旁人之手,缓步走向甄氏三兄弟。
甄氏三兄弟毫无畏惧之色,将手中的棍棒向前挥了挥。
不一会,在这五尺余宽的官道,陈大对上甄风,赵五迎着甄云,而钱六挑了甄雨。
每对相隔丈许,棍对刀,瞬间已经打得“不亦乐乎”。
何文鼎没有再望他们,双眼扫视着剩余的众人,又道:“除了有守护车队安全责职的,其余众护卫,速去将其他人等擒拿,若无法擒拿的,驱散即可,同样不能伤他们性命。”
众护卫齐齐应诺,未及片刻,原本环绕着车队戒备的众护卫已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仍守护车队,一部分纵马往车队之后而去,一部分则奔车队前方。
甄风、甄云和甄雨三兄弟,虽然只是手持棍棒,但与持刀的陈大、赵五和钱六打斗,十来回合之间,竟然不分胜负。
坐在车沿边的朱厚照,时不时望了望打斗的六人,见得这孪生三兄弟如此勇猛,不由得生起了一丝兴致。
不过,甄氏三兄弟的那些同伴就不一样,明显实力不济。
仅过了一小会,就已被朱厚照的十来名护卫击打得四处逃窜。
也幸得朱厚照早已下令,不能伤及这些人的性命,护卫们才留了力。
尽管如此,面对这些仅手持棍棒的,这些护卫以一对数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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