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位于敦煌龙勒县小方盘城,地处著名的河西走廊最西端,扼守咽喉要道。
雄关共设有二十余座烽燧,东起仓亭燧、西至显明燧、南至南三墩,呈东西线排列,全长一百余里,南北宽约一里。
严从汉一行到达玉门大营后的第三天,廖宏、秦邦锐、顾小伍三位新任总兵,分别带着滹斤卫、肃州卫和安定卫的部队抵达了玉门。
严从汉按皇上的旨意,临时任命喻代求为玉门总兵,接手玉门大营的三万五千兵马。
而严从汉本人,则是总督,节制几路总兵。
此前的哈密都指挥使骆平尉,如今已完全被架空,正设法派人给朝中的靠山送信,他还不知道,他的末日即将来来临。
严从汉又与曾经的镇川武学同窗们聚首了,一年多未见,彼此身份地位已有了明显的不同,大家除了怀念曾经的时光外,更是感叹如今相见的不易。
“哈哈,这下可太好了,从汉兄弟担任总督,又把兄弟们集合到一起了。”廖宏大大咧咧地说。
“可不是嘛,咱们能当上这个总兵呀,还得靠从汉兄弟。”顾小伍说。
“以前咱们都是同窗,彼此没有地位高低,也就没有尊卑之别,但现在可是在军中,咱们必须服从从汉兄弟才是。”秦邦锐说道。
“那还用说,咱们呀,唯总督之命是从。”众人齐声说道。
“作战时,咱们是上下级,但生活上,咱们仍然是兄弟。皇上说要给我增兵,我首先便想到了兄弟们。
其实还有几位兄弟,比如祖云旗、邹安国、吴凤忠、尹可英、赵灵海、段俞飞等等。
无奈他们驻守在浙江沿海和辽东关防,实在无法抽调他们。”严从汉说道。
“是啊,自武学一别,兄弟们再想聚到一起,可真是太难了。”喻代求说。
“如今,你们手里各有三万五千兵马,加起来,总共便有近十五万兵马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日费之资,开支甚大,咱们必须得为朝廷做点事情,否则,便成了朝廷的负担了。”严从汉说。
“请严总督安排接下来的军务吧。”喻代求说。
“好,咱们现在就制定一下作战计划吧。我曾在皇上跟前许下诺言,半年之内,收复哈密卫所,兄弟们觉得,应该怎么着手?”严从汉说。
“照我说呀,鞑靼与辽东建奴一样,属于马上民族,骑马冲锋突击是他们的强项,但攻城略地及固守城池却不如咱们。我的意思,既然有了十五万兵马,不如一股作气,直接强攻哈密卫,料想那鞑靼也抵挡不住。”廖宏高声说道。
“不行,不能强攻,哈密卫地处丝路咽喉要冲,自古城池坚固。况且,可别小看了鞑靼人,他们不但擅长马上冲锋,而且一直在学习咱们后汉的火器技术,如今已经是今非夕比、不容轻视。”严从汉说。
“从汉兄弟说得对,即使是如今的建奴也学会了制造、使用火器,我觉得鞑靼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他们大量装备火器,而后依托坚固的城池,咱们确实占不到大便宜。”喻代求说。
“况且,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军面临的最强对手,并不是鞑靼,而是东察合台汗国内的几股势力。”严从汉道。
“东察合台汗国也参与进来了?”顾小伍问。
“不是参与,确切地说,此战就是由他们发起的。他们勾结鞑靼人,对其许以哈密卫,然后攻击玉门,说不定还会直接沿着河西走廊东进,彻底切断咱们后汉进出西域的门户。”严从汉分析说。
“如此说来,咱们不应该攻打鞑靼,而是应该直接攻取东察合台汗国?”廖宏问。
“不,咱们目前的目标仍然是要强攻鞑靼,先将鞑靼赶出哈密卫,而后以玉门、哈密两地为据点,步步为营,往西推进。”严从汉说。
“可是,哈密卫城防坚固,又不能强攻,该如何突破?”廖宏问。
“这就是我让兄弟们一起商量的目的。”严从汉说完,看着大家。
“严总督,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咱们真正的对手是东察合台汗国,那咱们还真不能贸然攻击哈密,否则很容易被东察合台汗国拦截。”秦邦锐说。
“是啊,一旦咱们大军出城,后方玉门大营必然空虚,东察合台既可攻我大营,也可路途拦截,使我腹背受敌。”严从汉说。
“那不如先攻打东察合台,灭了他再说。”廖宏说道。
“或许廖宏兄弟并不清楚西北大漠的地理环境,由此往北,一直深入到东察合台境内一千多里,根本没有大的城池,只有一些边关小镇,若是咱们依次攻打占领,十几万大军分布在广袤的大漠戈壁之上,犹如滴水融入大海,起不到任何作用。”严从汉详细说道。
“如此说来,咱们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最好是先驻防一段时间,待全军上下,特别是将领们熟悉了解当地的风土地貌后再作打算。”喻代求见廖宏大大咧咧,觉得不了解西北大漠的,或许还不止他一人,因此向严从汉建议道。
“嗯,我认同喻兄的观点。另外,咱们还应该多考虑军需要粮草的问题。”严从汉说。
“军需要粮草不都由朝廷直接补给吗?”顾小伍问。
“是由朝廷补给,但十几万大军的开销实在太大,如今刘大人主管兵部,朝中其他大臣在军饷上占不到丝毫便宜,时间一长,必然要犯红眼病,到时若咱们还未搬师回朝,恐怕又要无端遭到弹劾了。”严从汉说。
几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泄气!
原因在于,将士置身死于不顾,在前方拼命杀敌,却还要留只眼睛看着身后的朝廷,你说气人不?
“那严总督的意思是如何解决军需粮草?”秦邦锐问。
“自给自足!”严从汉说。
“自给自足?在这大漠戈壁上?”廖宏吃惊道。
“是的,发动百姓和兵丁,开荒屯田,既可以解决百姓之需,也可以筹备军粮。十几万大军,战时上阵杀敌,平是下田耕地。”严从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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