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会试落榜,严从汉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即便骑射成绩不好,但舞起大刀一项所拿到的高分,完全可以弥补其不足。
莫非真如若兮所言,此次考官评分有失公正?
可是,这怎么可能?
皇上曾经说要来看他应考,但考场之上,他并未看到皇上的身影。
由于武科考场设在京郊,考场四周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难道皇上身着微服,就藏在百姓群中?
若真是如此,皇上微服出行的事情,想必也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那些考官哪一个不是人精?对于皇上偷偷观考的事情岂能不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考分的评定,自然更不会出现不公平的情况了。
这个时候的孙予如和祝若兮,似乎比严从汉还要失落和伤心,两人都在偷偷拭泪。
要不是严从汉极力安慰,估计两人都能哭出声来。
其实严从汉内心的痛苦,要远甚于她们数倍。
想着家中翘首以待的娘亲,还有高坐八宝金銮殿的皇上,严从汉甚至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护送皇上入京登基时,直接凭借功劳进入军中任职,省得如今这般失落懊恼。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当然,当初的严从汉执意要通过科考入仕,倒不是一时冲动。
他只是觉得,唯有经过正统的科举,走上仕途之后才能更有说服力。
这是半路出家和科班出身的区别。
就犹如后世的和平年代,在军中经过打拼而成长起来的人,与真正经过高级院校培养出来的人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如今没有所谓有高级院校,只有科举这条常人无法跨越的非凡路径。
当然了,如今看来,自己也是常人,在会试这一关止步不前了。
严从汉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一直坐等到深夜亥时,方才怀着绝望的心情上床歇息。
接下来如何安排行程?是直接返回渝州吗?
不行,临走之前必须前往皇宫向皇上辞行。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脸面去见皇上?
严从汉和衣而卧,竟然一夜无眠!
清晨的阳光,又一次照遍了京师大地。
窗外的鸟儿欢快鸣叫,一如昨日。
但严从汉此刻的心情与昨天相比,已有天壤之别。
昨天是充满希望,今天是失望透顶。
或许予如与若兮昨晚也失眠了,至今还没有起床。
严从汉怀着郁闷的心情,拖着疲倦的身躯,起身洗漱、整理被褥。
“从汉兄弟!”门外传来敲门声。
“喻兄,请进!”
喻代求独身一人,推门而入。
“从汉兄弟,怎么样啊?”喻代求眼中有几条明显的血丝,似乎也是没有睡好。
“没有消息,你们呢?”严从汉问。
喻代求摇了摇头,失望地说:
“没中!”
“那其他兄弟呢?”严从汉问。
喻代求一听严从汉发问,顿时竟有此气愤,说道:
“从汉兄弟,你说怪不怪,咱们镇川来的二十几名兄弟,竟然没有一人高中,全部落榜。”
“什么?一个也没中?”严从汉吃惊地问。
“是呀,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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