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清扬母子带着下人阿荣一起返乡祭祖去了。
虽然他们没有明确告诉严从汉母子,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严从汉和娘亲自然是懂的,因此心里仍是免不了有些难过。
严从汉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越是回避,在心里便越是过不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挑明了的好。
于是,他对母亲说道:
“娘亲,父亲的事情,日后孩儿若有机会到辽东,到时再设法找寻。现在,孩儿还是为父亲设个牌位吧,以便往后祭拜。”
严母闻言,呆滞了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严从汉吩咐管家去到集市买来一块檀木制成的牌位板,自已动手,写上了“先父严文懿之位”几个大字。
而后,郑重地将牌位设在正房大堂中央,再将供桌、香炉等物品摆放整齐。
对于牌位的设置,严从汉也懂得有哪些规矩,但碍于过程繁杂,持续时间较长,担心会引起母亲的哀思。
因此便省去了诸多细节,随着自己的心意,快速将牌位设置完成,而后与母亲一起,焚香祭拜了一番。
孙予如本是外人,但一直以来便是以严从汉妻子的身份自居,因此也到案前上香跪拜。
郡主若兮见状,也要来上香,在这个小女孩的心目中,可没有什么规矩可言。
但严从汉却拦住她,执意不肯。
“郡主,万万使不得,你我之间纯属朋友,祭拜家父之事,实在不该!况且郡主乃是千金之躯,随意跪拜,有失身份。”
“这有什么嘛,我们是朋友,你的父亲也是我的长辈呀,有何不可?况且,我看予如姐姐也祭拜了。”
郡主一脸幼稚的表情,让严从汉感到很无奈。
“若兮妹妹,我和你不一样!”孙予如闻言,也在一旁劝解。
“哪里不一样?我和你都住在同一间屋子了,你能做的,我也要做。”若兮的话让孙予如有些哭笑不得。
严从汉也想让她明白,她和孙予如确实不一样,于是说道:
“若兮,你是郡主,在我这里仅仅是暂住而已,过几天等你心情好了,就应该回福王府了。”
“我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一直住下去,除非你撵我走!”
若兮气呼呼地说完,兀自拿着一柱香,到严父牌位前祭拜去了。
严从汉无奈,只得由着她,好在祭拜这种事情,只在片刻之间,也不是什么关乎痛痒的大事。
严母听完若兮的话,看着她焚香祭拜,也是吃了一惊。
心说:这孩子莫不是真的看上咱家汉儿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严从汉母子不知道,此刻的孙予如,内心的阴影面积瞬间增大了许多,估计一时都求不出来具体数值。
“严老爷!门外有四人求见!”管家阿桂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
“哦?四人?是谁?”
“为首的说他姓喻,是武学生员。”
“哦!快请他们进来。”
管家飞快转身出去了。
不一刻,喻代求、吴凤国、邹安国、尹可英四人便出现在了内院中。
喻代求打首,四人一起向严从汉拱手:
“郡主、严老夫人、严兄弟、严夫人!新年吉祥!”
“喻兄,你们出来啦?太好啦,快,堂上入座!”严从汉连忙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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