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值守的小弟子正在打瞌睡,突然听得“咔吧”的脆响,还以为又是哪个弟子曝尸荒野了,只是不耐烦地随意回头看一眼。
嗯,内门弟子的令牌都没碎啊。
那问题可就大了,莫非是长老死了?
他再往上看,长老们的命牌也都完好无损的散发荧光。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这小弟子上下活动脖颈好让自己能清醒些,然后好死不死地瞟到了最高处的宗主命牌。
碎成渣了。
哦,宗主命牌啊,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
那没事儿了,
个鬼啊!
黑水宗唯一的元婴期宗主,那么大那么强的一个宗主,怎么“啪”的一下说没就没了?
是魔修,一定是魔修干的!
于是他扯开嗓子,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黑水宗:
“杀人啦,撒人啦,萨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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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行行好,我爹是龙王,你放了我,水族里的姑娘你随便挑,何必苦苦去和什么六娘拉扯呢。你喜欢螃蟹精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甲壳滑润的给你。实在不行,皮皮虾精也好啊,那小腰可不得了。啊,你都不喜欢,那我吃点亏,我大哥死得早,留了一个俏寡妇,我给你牵牵线。俗话说得好,少女哪有寡妇好,寡妇当你是块宝。”
竹篓里的锦鲤一路聒噪,待少卿回到自己在登州城的符箓铺子里,就把它放进水池里,突然矜持道:“细说你那个俏丽小嫂子。”
“少卿,你又在胡言乱语了,什么小嫂子。”门外传来呼声,一道纤长洁白的身影摇摆入店中。
少卿听后,急忙正了正身形,轻轻咳嗽一声,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只是捉了条会讲话的锦鲤,吵得很。六娘你一会儿把它酱爆了,多放些辣椒。还有记得多炒一会儿,它嘴硬,非说自己是条龙。”
少年皱着眉锤了锤少卿肩膀,纠正道:“不是六娘,是六郎。”
少卿盯着少年,心里不以为然。
这少年矮了少卿半头,生得是唇红齿白,眉目灵动,肌肤细嫩,身段窈窕。看着哪里都好,就是非要假扮成男人。
哪怕少卿识破了她无数次,她也要嘴硬到底。
当然她的嘴是软的,这一点少卿知道。
六娘这次来,提了不少的菜,是为了庆祝此方世界的烟尘岁节。她轻车熟路地把菜放进厨房里,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把少卿推在椅子上。
“少卿,你听我说。”
今日的六娘似乎格外大胆,她脑袋贴近了少卿,面对着面,双目相对。
二人现在挨得近。随着少年红润的嘴唇一吞一吐,浓郁的酒气扑到了少卿的鼻前。
“六娘,你又喝醉了?”二十年来的交情,少卿十分明白眼前的少年又醉了,只是不上头不红脸罢了,但那通红血润的小巧耳朵却做不了假。
“没有,我只是少喝了一点,你也喝!”唤作六娘的少年从软软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瓶口怼在了少卿的嘴唇前,“你也喝点,我今日有喜事,必—须—喝!”
瓶口怼着嘴,少卿只是象征性的舔了舔瓶口残留的胭脂,甜甜的。
少卿早就习惯了六娘醉醺醺的模样,就拉着她坐在同一个凳子上,随意问道:“你有什么喜事。”
六娘愣了一下,然后幽幽地看着他,说道:“我要成亲了。”
少卿心猛地一颤,然后有反而初期的平静,干笑地看着六娘,玩笑道:“你今日是真的醉了。那我问你,是你娶亲还是嫁人。”
六娘沉默良久,突然解开高高竖起的长发,抹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女子的明媚容貌,她紧紧揪住少卿的胸襟衣领,认真道:“对家是条龙,玄都河龙王二太子,是我嫁过去,以女子身份,不是自愿,但那龙王是元婴。你说我怎么拒绝?干脆你带我跑吧?”
额,一条龙,二太子。
少卿在心里反复念叨。
嗯,等等,一条龙?将要成亲的龙?
少卿缓缓地扭头,看向了在水池里无聊吐泡泡的锦鲤,表情呆滞。
无量天尊,这锦鲤真没骗我!
然后少卿揽住六娘的细腰,用手指了指水池里的锦鲤,弱弱的问道:“六娘,你说的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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