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摇头:“他们是一群野兽,也是一群可怜人,谁...都掌控不了,也无需掌控。驻守城外,守家卫国,就是他们的宿命。”
巨汉道:“那还真是可怜。”
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当年将我们逼迫的那么紧的六道军,居然还有这般的窘境...”
男人也笑了起来。
笑罢,他又伸手,抓起巨汉面前的棋子,却是动了动“马”,将这原本已被遗忘的棋子提了起来。
之前,这“马”原本被钳制的死死的,可因为“车”的离去竟然又活了过来,不仅活了,而且还变的危险,一副直逼中宫的样子。
啪!
“马”吃掉了“士”。
男人笑道:“太子......死了。”
巨汉并不意外“太子”居然不是“帅”而是“士”,他只是默默看着面前男人的推演。
男人左手右手,一手执红,一手执黑,边落边说。
“这红车,虽然逼迫着对方的黑将来回移动,可却无法致命。
皇后不会出事,她离去,本就是为了杀太子。
太子想杀三皇子,为的是避免在冬狩之日进行决战。
可惜...皇后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她只要带着三皇子回宫,就可以派人假扮太子,然后在冬狩之日,让三皇子大出风头,继而在新年对中天大天神的祭祀中,让假太子因病退场,让皇帝宣布三皇子为新太子。
那时候,三皇子既有了威名,又有了正名,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
“可这黑将,在红车的逼迫之下,却也不可避免地需要来回走动,这一动就必然会进入城外的深处。”
“所以...”
男人微笑着,他袖口里忽地滑出了一个灰色的棋子。
那棋子上什么都未写,可却突兀地出现在了“黑将”的身侧,继而......吞掉了始终随着“黑将”的“黑士”。
“这黑士就是三皇子,他死了。
这一局...结束。”
男人笑的危险而自得。
巨汉却没看明白。
“世事如棋,但世事并不是棋。
棋盘上,只能有这么多子...可棋盘外,却可以多出其他子。
棋盘上,只能道一声‘将军’,以吞掉将军而胜...可棋盘外,却可以是其他目的。
这一局,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将军,而是杀士!
杀红士太子!杀黑士皇子!
他们死了,那么能做皇帝的人...就只剩下我了。
我若成了帝皇,和你们的约定不会变。
这该割让给你们的国土,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巨汉问:“那这灰色的棋子,从何而来?”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这一次你们为了确保成功,把大巫死玺也带来了。
皇后带着九龙玉玺,而你却带着大巫死玺...去吧。
你就是这枚灰色的棋子。”
说罢,男人微笑着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把飞刀。
他轻轻咳嗽了声。
这咳嗽好似是某种信号,远处...似是另一个屋舍里顿时传来大轮盘“吱吱”转动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个“呜呜”的模湖哭声。
男人陶醉地仰头,随手射出飞刀。
飞刀穿过数十丈距离,继而落定。
吱吱声犹在,呜咽声却已消失。
在远处的黑暗轮盘中,一个美貌的赤身女子嘴中塞着布,而她眉心正中一把飞刀。
她死死地瞪着眼,身子犹然在随着转盘的转动而转着...
鲜血开始落下......
花了脸,又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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