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熏香渺渺。
本该是个暧昧至极的场景,但现在却格外凝重而紧张。
彩云低头抱着琵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这显然并没有让心如铁石的林安成产生怜悯之情。
他依然用审视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彩云,似乎不等她给出答案便不会罢休。
“彩云姑娘,你若是不肯如实交代,那本官只能让府衙来拿人了,只怕到那时候,场面会很不好看。”
彩云小心地抬起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林大人……‘弓箭杀人案’的真凶已经伏诛,你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追问不休……”
林安成缓缓摇头:“此案虽已了结,但山长之死却仍有疑点。你放心,只要你如实道来,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还会替你保守一些与案情无关的小秘密。”
“大人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彩云这才放下心来,讲述道:
“大人明鉴,奴家确实有所隐瞒。当日山长来金凤楼,原本想见的人,其实是九娘……但因为九娘已经有约了,这才换了奴家接待。
“但就在奴家引着山长前往房间的时候,中途刚好遇上了九娘。当时山长还拉住了九娘,悄悄说了些话。后来回到房间后,山长就突然说自己累了想要独自休息,让奴家离开……”
听到这里,林安成眼睛一亮:“这么说,当时山长独自留在房间中,很有可能是在等九娘?”
“奴家也是这般猜测的。”
“你继续说,这曲谱又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当日听闻山长死在了奴家的房中,奴家惊骇至极,连忙前去查看。然后……就在山长身前的茶几上发现了那首曲谱。”
林安成皱了皱眉,因为当时他在现场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曲谱,便问道:
“本官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有曲谱在?莫非是你趁人不注意偷偷藏了起来?”
“是的……”彩云羞愧地低下了头,“奴家猜到这首曲谱应该是山长要送给九娘的。但……奴家自认不比九娘差,为何她事事占尽上风……连山长也这样羞辱我……我实在气不过,想着反正九娘也已经死了,才趁乱将曲谱藏起来了……呜呜呜……”
彩云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林安成冷眼旁观,也是暗自叹息。
此女的行为倒也能够理解,但也让他错过了极为重要的线索。
山长和九娘之间的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其实林安成之前就曾怀疑这一点,毕竟山长和九娘一前一后死在金凤楼中,很难不让他产生一些联想。
但后来的证据都说明,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林安成也就放弃了这条线索。
好在他还是从其他角度找到了“弓箭杀人案”的关键,揪出了邵云飞。
但关于丁山长这起模仿作案的真相,却一直没有进展。
本来邵云飞一死,山长之死的线索就断了,没想到现在又重新找到了新的线索。
这让他重新燃起了侦破那起模仿作案真相的希望。
想到这里,林安成立刻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彩云见状却连忙扑了上来,死死抱着林安成的手臂不放开,哭泣道:
“大人,奴家知道错了,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林安成只得安慰道:
“你放心,本官说话自然算数,既然你已经如实交代,那这件事本官就不会将曲谱之事宣扬出去。”
“谢谢大人!”彩云这才停止了哭泣,身子却如柔软的水蛇般缠了上来,娇艳的红唇几乎贴上了林安成的脸颊,吐气如兰道,
“您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若是大人不嫌弃,不如今晚就让奴家伺候大人……”
林安成废了好大劲才抵住诱惑,将这具温软的身体推开,正色道:
“本官见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查案,并没有非分之想。”
彩云可怜兮兮地捏着衣角:“莫非奴家蒲柳之姿,入不得大人眼?”
“这倒不是。只是本官此时并无这等心思,这样吧,改日等本官了结了此案,再来找姑娘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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