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儒理不理解,反正当老董坐回主位时,看向刘辩的目光已平和了许多:“适才文优说殿下大智若愚,老夫还不信。”
这话刘辩承认。
毕竟前几天老董在邙山接到刘辩时,自己还没穿越。视频里说那会儿十四岁的刘辩,哭哭啼啼跟娘们儿一样,吓得都说不出话。
前天废他时,又当着公卿百官抱着亲妈哭哭啼啼......突然间李儒跑来说是装的,别说老董不信,刘辩自己都不信。
可今日这一番言谈,既条理清晰又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甚至还因这等反差,老董不知为何竟莫名有些兴奋:“殿下装疯卖傻,算暂时逃过一劫,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既得司空庇护,自当报司空之恩。”
刘辩回答十分干脆,一点迟疑都没,甚至还给老董扣了个高帽:“至此汉室倾颓,能得司空这等忠心有为之能臣,此乃天佑大汉,孤又岂能逆天命而为?”
“忠心有为的能臣?”老董闻言又震惊了,不敢置信地道:“殿下是......这样看待老夫的?”
“难道不是这样?”刘辩就一脸不解,反问道:“纵观司空前半生,所作所为无不是能臣之举。”
此时刘辩又用出‘子小孙的老年生活’up主说服里的‘共情’技巧,再结合‘平兄plus’和‘文不丑’两位up主的董卓事迹,侃侃言道:“司空最早在陇西郡府担任官吏,负责地方治安。”
“随后被凉州刺史辟为从事,领兵大破匈奴,斩获千计,又受并州刺史段颎荐入朝廷公府。”
“紧接着司空跟随凉州另一位名将张奂,先抗击鲜卑,又平定羌胡之乱,斩其首领,俘虏万余人。因功拜为郎中后,朝廷赏赐九千匹缣却分毫不留,全都分给部下,可见其豪迈磊落!”
“后来,司空又出任并州雁门郡广武令、益州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在任期间异族秋毫无犯,治下百姓感念恩德。”
说到这里,刘辩故意顿一下,观察老董的反应。
只见老董乐得眉开眼笑,意外又惊喜地道:“殿下听说过老夫的故事?”
“司空的脸上,写满了故事。”望着老董那张布满沧桑的板砖脸,刘辩认真且诚恳地回到。
又见老董忍不住还要催促,便知道他这人......嗯,脸皮够厚,心里也没什么逼数儿。
像这样吹捧,自己还可以加大力度!
于是,他便加大药量:“孤每每听闻司空这些往事,恨不得能早生几十年。”
“哪怕只在司空麾下当一小卒,为其牵马坠蹬。能跟随司空纵横捭阖,扬大汉军威也觉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呐!”
说着,刘辩突然又一挥手指西北:“男人至死为少年。”
“可怜孤年少时光困顿市井,只能想象司空年少时何等意气风发,又在生死拼杀中几番壮志激昂!”
“哎呀呀!......”听到这里的董卓笑容都能掬起来,显然旁人从未如此说过,这等贴近他心窝子里的话:“殿下,殿下真是知老夫矣!”
说着,看到一旁李儒震惊的目光,当时就恼怒起来:“文优,汝那是何等眼神儿?......”
“老夫当年难道不是凭胸怀一腔壮志,为大汉社稷、黎庶百姓,率领着忠义儿郎血勇拼杀、纵横无敌?”
李儒都傻了。
记忆中更多的场景,不是老董回来跳脚骂娘,就是残杀那些俘虏,跟刘辩口中的‘英雄能臣’完全不搭边儿。
然后,他又看向脸不红、气不喘的刘辩,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此子......厚颜无耻,决不可留呐。
若留了他之后,自己这位司空身旁的“小甜甜”,很快就要变成“牛夫人”了。
刘辩却不管这些,抓紧时机又来一波,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恨朝堂小人奸贼当道,司空这般忠正能臣刚起飞,就被他们折断了翅膀。”
董卓闻言,神色果然随着变幻,更急不可耐主动开口道:“不错!......老夫军旅生涯中,两次折戟沉沙,皆因朝中有奸臣从中作祟!”
“一次是当西域戊己校尉时调停纷争,可之前一无能小人联合多国攻打疏勒,大败而归,败尽了汉朝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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