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在书房里练字,姜长宁一进来,他就笑问道:“来,看看我写的这幅字如何?”
姜长宁端详片刻,笑道:“永昼,你今天心情很好呢。”
“何以见得?”晋王问道。
“字写得行云流水,可见是一气呵成,只有心情好,才会如此啊。”
“宁宁,真是观察入微。”
“必须的。”姜长宁傲矫地道。
“宁宁要不要也写一幅字?”晋王目含期待地看着她。
晋王写得是论语中的一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铳不从。
他的期待,肯定不是让她也写句《论语》。
姜长宁略一沉吟,伸手接过晋王手中的笔,拿过一张空白笺纸,在上面写: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荣华亦是你。
“宁宁。”晋王柔声唤道。
这句似诗似词的句子,令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意,伸手一把将人抱进怀中,“没有风雪,不会平淡,你我荣华与共。”
原以为姜长宁会感动的,泪眼朦胧的献上香唇,却不料姜长宁伸手将他推开。
晋王低头看着她,眸色幽深。
姜长宁举起手中的毛笔,“你就不能等我把笔放下再抱吗?”
晋王低头一看,腰间的位置,沾染了一大片墨水。
今天是姜长宁的生辰,他没穿玄袍,穿的是绯袍,墨水十分的显眼。
“宁宁,袍子是你毁坏的,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件?”晋王趁机提要求。
“你知道我女红不好。”姜长宁提醒他道。
晋王笑,“我不介意,亦不嫌弃。”
“我介意,我嫌弃,你穿上不合身的袍子,别人一问,是谁缝制的啊?哦,是晋王妃啊,手艺真差。那我还有什么面子?”
姜长宁边说边牵起晋王的手往外走,“去换件袍子。”
做一件新的,没那能力,帮忙替他换件干净的,那是可以的。
只是换袍子的过程中,姜长宁不免被某人吃吃嫩豆腐。
笑闹了一场,两人出来,坐炕上,安静的看书了。
次日,那批前庄头以及他们的家人,被押解到京了。
晋王冷酷地道:“无须禀报王妃,全部发卖到库页岛去。”
不敬主子的下人,晋王府用不起。
“王爷饶命,小的知错了。”
众人苦苦哀示,可惜已太晚。
去年乔氏忙碌的事,今年全归姜长宁了,往各府送年礼,宫里也得有所表示。
今年没有新贵,倒是少了定王府。
定平伯府要不要送礼呢?
姜长宁去问太妃的意见,太妃淡然道:“云泥之别,不必送了。”
行了,又少一件事。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九日,朝中封笔,除了各衙门当值的官员,其他官员都回家过年了。
清晨,从宫里不时有内侍出来,带着太后、皇上和皇后的赏赐奔向各府。
晋王府的赏赐,照旧十分丰厚。
太后还赏赐两盆金桔,半人高,枝叶茂盛的桔树上,挂满了黄澄澄、金灿灿的小金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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