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八月十八,朱由检到大明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里,朱由检、魏忠贤、袁妃、关云娘四人各自做着自己的练习。
痛并快乐着。
乾清宫,朱由校床边,魏忠贤看着昏睡的朱由校陷入了沉思。
这些天,魏忠贤也没有闲着,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命运,大明的命运。
京城里的两位成年王爷,也就是天启帝朱由校的两个叔叔——惠王朱常润和桂王朱常瀛,这两个人,不仅不能让他们当皇帝,而且是一定要被驱逐出京城的,魏忠贤对控制他们两个,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第二个选择,是联合宫内过气的神宗爱妃郑贵妃,立郑贵妃的重孙,也就是现今福王朱常洵两三岁的孙子,朱莲璧为帝。
当年魏忠贤还在李选侍手下的时候,可是见识过郑老贵妃的厉害之处,到时候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和这郑老贵妃做过一场,才能分出胜负。
至于第三个选择,则是朱由检,少年人,且好色。魏忠贤捏了捏手中的花,终是从这外物中获得了几分安心。
当然,这些选择,都没有立客巴巴手里的天启帝“遗腹子”好。
“水,水。”
魏忠贤听到朱由校虚弱的声音,一个激灵也醒了过来。
“灵露饮,灵露饮!快!”魏忠贤的声音不禁有些急躁。
魏忠贤接过“灵露饮”,一边往朱由校床边走去,一边慢慢的吹着那稀的不能再稀的米汤水,好给它降温。
“皇上,喝一口。”魏忠贤温声道。
另一边,已经有两个小太监将朱由校搀扶了起来,半坐半躺在床上。
朱由校喝了一整碗米汤水,又睡了会,突然,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饥饿感,竟是被饿醒来了。
朱由校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魏忠贤,这种感觉非常好。
他想起了他天启帝登基之初,也是雄心万丈,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光大大明。
可是等到他真正接触朝政,目睹那些朝臣每天吵架,不干正事,互相推诿,争权夺利,他对朝堂,对“道德君子”,“大明功臣”日渐感到恶心。
就是朝堂上那帮诲淫诲盗,既贪又腐的东西,还每天教他朱由校做圣人,清心寡欲,勤政爱民,真当他朱由校什么都不知道吗?真当他朱由校手下的东厂,锦衣卫什么都查不到吗?
甚至到了现在,想起朝堂,大臣,他还能感觉到那种由衷的恶心。
后来,是魏忠贤收拾了那帮人,维持了大明的运转,压制住了那些嗡嗡嗡的声音,让他能安心的做木匠,修三大殿。
魏忠贤隐约间感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下意思的一抬头,竟看见朱由校“温情脉脉”的看着他。
先是一惊,而后是一阵狂喜:“皇上,你大好了?”
朱由校虚弱的对魏忠贤笑了笑道:“朕感觉好多了,你个狗东西,还挺忠心,皇后都不在这,你在这。”
魏忠贤听了这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些日子,他委屈,惊恐,每每想到皇上马上要大行,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和着泪水,魏忠贤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皇上既然想念皇后了,老奴这就把皇后请过来。”
朱由校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形象,有点不太好啊,可不能这个形象去见皇后,他急忙摆摆手道:“先不忙,先把奶娘喊过来做几道汤,煲点稀饭,朕想吃奶娘做的菜了。”
魏忠贤泪中带笑的拍了拍旁边的小太监道:“快去,快去。”
朱由校站定在书桌前,他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有下过床了,对现在的他来说,能站着,真的是一种享受。
“忠贤,这几个月,又是操持着大明,又是要照顾朕,辛苦你了。”朱由校对魏忠贤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魏忠贤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兴奋了,再多的辛苦,也及不上皇上的这句安慰。
“老奴不辛苦,只要皇上龙体康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说话间,客巴巴已经带着人将稀饭,几道汤端了过来,而她,更是连围裙都没解开。
客巴巴一边用手擦着围裙,一边哭道:“皇上,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朱由校却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孤在昏睡的时候,就一直想你做的这道乱炖海参的味道。”
客巴巴听了内心十分骄傲,朱由校曾经为了不让她出宫去住,以绝食和大臣抗争,说是他只吃得惯客巴巴做的东西。
“皇上,你可大好了?你好了,我还天天给你做,做到老。”
朱由校听到这话,想也不想的回道:“我当然大好了,头也不晕了,也能吃……”
说着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全因为朱由校想起了他爷爷,也就是万历帝朱翊钧去世前的情况。
当年,朱由校也天真的问过万历帝:“爷爷,爷爷,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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