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秦义眼疾手快,轻轻一推,就让月生这一杀招扑空。也经此,他看出月生的道行尚不远及自己,但也比皇子强得多,甚至皇子都没察觉刚刚月生想杀他。
“公子又何必为了一个人生气。”秦义劝慰道。
“爹夸他损我,我就是看不惯!”萍儿骂道,“这样吧,秦义,你把他手脚都砍下来,我拿去烤着吃。”他原名夜聪萍,是魔君的第七个儿子,天资聪颖,但由于幼时其母骄纵惯了,所以至今未能成大器。他幼年时失手杀了养育他长大的乳母,谁知亲生母亲却反而鼓励他说勇敢。从此夜聪萍更加凶残暴戾,无法无天。
月生回嘴道:“等我哪天杀了魔族全家,再把你爹的手脚砍下来,让你自己吞了!”
夜聪萍大怒,正要动手,那秦义站到中间说道:“你这卑贱的南民!今日能面见圣上,已经是你三生之幸,还在此聒噪,正是忒不要脸!”
说罢,秦义打了月生一个耳光,正是在手掌贴脸的电光火石间,他另一只手却抓住了月生的手腕,看似是防止他防抗,实则是快速写下了一个“活”字。
月生哼了一声,心里冷静下来,知道秦义在暗中保护自己。他想起自己的同胞被魔君如此残杀,甚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一时又悲又急,恨不得马上离开。
看到月生吃亏,那夜聪萍心里气消了些,便大声说道:“反正过几天中央军团十万大军就要把这儿烧成白地,没什么意思,走吧,我还要去河南府玩玩呢!”言语间,已经忘了其父刚刚的教导。
听到这话,月生心里暗暗吃了一惊,秦义以眼色示意,他看了看月生手,又看了看自己肩膀。月生会意,可心头一酸,想到这位好兄弟如今竟为魔族效力。
他悄悄运起残存灵力,以魔五灵化形烈火拳击中秦义肩膀,又一脚飞踢踢开了夜聪萍,往空中跃起,逃生去了。直到飞到半空御起仙剑,他才发现自己腰间插着一张纸条。
“中央军团骁果军、护驾军,并你等及海国主力军:务必于本月中旬完成对远云分社控制区域合围,从重惩戒叛乱恶徒,以儆效尤。其中,精锐骁果军、护驾军东西对进,南部则由三个兵团堵塞,北部有黄河天堑,可令战力稍弱的海国军承担。中央军团元老院。”
他心因紧张和痛苦跳得极快,手几乎是在颤抖间看清了这纸条。他知道,这是秦义在暗中提醒,魔国对远云分社的攻击马上要开始了,因为今天已经是二十日,已是下旬。
万幸的是,回到溪石村中,才得知魔君的攻击只是瞬间消灭了外围的一部分驻军,并未直接杀害村民,看来魔君想把战果留给大军。他这番推断倒也歪打正着,魔族三大姓中,雾族排第二,虽然已经宣誓效忠魔君,但毕竟势力庞大,隐隐也有点较劲之意。而雾王统领的东方军团是魔族南侵大军中最强劲的一支,战功赫赫,已经引发一些夜族将领不满。
为此,魔君处心积虑,一方面是要磨练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方面则是要给夜族节制的中央军团一些表现机会。
然而,魔君这瞬间就将人打成铺地鲜血的高强灵力,令他心头一阵落寞。虽然远云分社节节胜利,但遭遇强大的修仙高手,却毫无抵抗之力,就那般不明不白就被消灭了。他自己虽然有着绝族殿下绝末云传授的魔五灵仙术,以及三元登宸经第三重的造化,但在魔君面前居然眼睛都眨不得。
“必须要用灵力武装我们!否则我们仍是灵力高强者的一块肉!”他暗下决心。
月生只是简单和几个民兵首领说了下情况,命令手下立刻组织村民准备撤退,便往远云村飞去了。临走前,他问了问金枝羽师妹呢,才知道她今日去本村孤儿院给小孩儿们讲故事了。听到这里,他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丝微笑。
溪石村到远云村并不遥远,御剑飞仙,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此刻,文丹青、大同二人正在议事大屋商议西征之事,祁山却在另一个村子整顿房屋。月生喝了一口水,将纸条拿给二人看,还说了魔君降临、袭击溪石村之事。
“看来我们的快速扩张,果然引起魔军注意了。”大同沉吟道。
文丹青则眉头紧皱,说道:“骁果军、护驾军都是魔军的精锐主力,这俩每个都有两万五千人,再加上海国仆从的军队,有十万人也并非夸张之词。”
“我们必须立刻撤离远云村。”月生说道,“不过往哪个方向,却还要再商议……”
不料大同却突然截口道:“并非如此简单。广大父老乡亲安土重迁,和我们一起走便是舍弃祖辈的土地,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撤离?”
月生急道:“本地人民与我们相处已久,安忍弃之!再说,魔族残忍嗜杀,并定要荼毒我结社人民,他们不走,便是在此等死!”
不料文丹青和大同都摇了摇头,陷入了苦思,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月生性子急,来不及等他们想出办法来,便跑到议事大屋外敲响大鼓,召集了一大群村民,将魔族大军进攻之事说了。最后,他号召:“各位,若是愿同我们一起离开的,便立刻收拾行李,我们午饭后立刻出发。若是不愿离开的,可自行留下,若魔军到来,一定要坚称与远云分社为敌,拥护魔道热土。”说罢,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们,他也暗自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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