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严肃的说道:“常哥,你就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啥好处,而且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五子,你是不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了?被人逼迫着干这些事?”常阶平一听,就知道事情很严重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关切的问道。
“没有的事,都是我自愿的。”崔老五摇头苦笑。
“好吧,我不问了。那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干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吃了五分钱的花生米了。”
“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这样的事做一次和做十次有什么区别?”崔老五苦苦一笑,反问道。
“要不你和我去治安所坦白吧?这应该算立功表现,到西边的农场劳动锻炼几年也就回来了。”常阶平恳求道。
“绝对不可能,那个苦我已经吃够了,可不想再进去。”崔老五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随后真诚的说道:“好了,常哥,你也别再劝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准备再干几个月攒到一笔大钱就收手了,到时候自然会有出路。”
“哼哼,天天坑别人能有啥出路?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常阶平冷冷一笑,从裤兜里掏出包北海烟抽出一支递给崔老五。
“我又不像你,还能找到像沈姐这样的女人,我现在烂命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搏一搏总会有生机的。”崔老五很自然的接过,呵呵一笑,说道。
“搏一搏?”常阶平听了脸色大变,稍一思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难道你……你想往南边的小岛上跑?”
“常哥,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别的出路。”崔老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不自然的说道。
“兄弟,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捎带上我?我有文化呀,到了那边挣得钱肯定比你多,到时候咱们兄弟就能有福同享了。”常阶平从崔老五的神情变化中已经判断出来了,他就是这么想的,瞬间心念电转,这或许对自己也是一個好机会。
“这……”崔老五登时被常阶平的想法打动了,心中迟疑起来。
“别这样看着我,你也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这辈子基本上就没什么前途了。”常阶平苦笑着说道。
“咝……那沈姐呢?你的事情我可都知道啊。”崔老五点点头,感觉常阶平说的很有道理,接着问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带上她和孩子们,这里实在太苦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先过去,往后再每月给她寄点钱,她毕竟和我好了一场,我不能对不起她。”常阶平悲天悯人的说道,尽量树立起自己有情有义的形象。
“晓得了,常哥你是这个,不过这种大事我可做不了主,得和上面的带头大哥说一下,你就安心的等莪的信吧。”崔老五闻言立刻朝常阶平竖起了大拇哥,坏人也喜欢和有情有义的好人打交道。
“明白,有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言语一声,我还有点积蓄。”常阶平连连点头,抛出了一点小诱饵。
“嗯……这样,你先回家等着,我马上出去一趟,其它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崔老五听了眼前一亮,自己为了好兄弟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揩点油好像不过分吧。
“好,那我先走了,你办事当心点,可出不得差错。”
“知道。”
……
崔老五等常阶平出了院门,摇头叹息了一会儿,也顾不得做早饭吃了,匆匆忙忙的锁上门赶到了半步桥。
十多年前,半步桥还到处都是野草荒地和苇塘沟汊,组织进了城以后,这里才渐渐的有了人气,拥进来了许多外地迁徙而来的人,他们靠自己的力气或手艺养家糊口,有捏面人的、蹬三轮的、焊洋铁壶的、修桌椅板凳的,也盖起了独具特色的房子——土坯房自住。
崔老五所谓的带头大哥就住在这一片还算气派的土坯房院子里,这里人流比较复杂,小路又四通八达,真要有什么事从围墙上跳出来撒腿一跑,多半能躲过去。
崔老五吹着口哨,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带头大哥的住处,按照规定的暗号敲门。
“老崔?这个时候你跑过来干什么?”很快就有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后生虚开了半片门,见了崔老五劈头就问。
“您去和大哥说一声,有大买卖上门。”崔老五满脸堆笑的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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