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增城西园寺。
灵龄和明霞作导,带着舍友们游览广州。一群人逛到了增城西园寺。
灵龄介绍:“增城西园幸存着世间唯一的挂绿母树。清末时,西园寺寺僧靠着这株挂绿收租,每年年租可收两百元白银。后来母树所有权几经辗转,解放后收归国有。可惜现在母树凋零,每年都结不了几个果子了。”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冲令梅微微一笑。
令梅想起自个儿带去学校分享的挂绿,不由恍然。
广州这么多景点,灵龄偏带她们来西园,原来如此。
众人都对这株珍贵无匹的挂绿好奇十足。
进入公园,大伙儿却先闻到股隐隐约约的油烟味。
令梅举目一瞧,要命!
为了经济效益,当地政府在挂绿附近建了个酒家:挂绿园酒家。
令梅瞧着厨房的油烟从烟囱直往外飘,心里直咯噔:这么恶劣的环境,挂绿怎可能长得好?
“灵龄。这几位就是你的朋友,今年新晋的大学生啊。”
一名白衬衣,黑长裤。戴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笑吟吟的上来招呼。
“杜叔叔。”灵龄叫唤,“今天你可要好好招待我的朋友。”
她向闺蜜们介绍:“这位杜叔叔是西园的负责人。”
杜敬怀笑道:“不容易啊。一宿舍都是大学生。”他目光在萧令梅脸上逗留了片刻,疑惑问,“灵龄,这位同学是不是姓萧?”
灵龄吃惊:“你认得令梅?”
杜敬怀惊讶问:“真的是萧令梅同学?”他热情的和令梅握了握手,笑道,“我看过《羊城晚报上关于‘草莓公主’的介绍。没想到竟然是灵龄你的朋友。巧了。萧同学,报纸上介绍你们仙云六村的草莓是你发起种植的。是不是真的?”
令梅含笑点头:“我也是研究了很久。福建这边的地质、温度,比较适合草莓的生长。今年除了仙云六村以外,又扩大了联合养殖的范围,现在总共有五百亩草莓大棚。明年的销售额有望破三千万。”
杜敬怀即惊且佩:“厉害!”他心中一动,“萧同学除了种草莓以外,还研究其他果树不?”
令梅也不客气:“我还是广州郊区新高镇蓝莓养殖中心的技术顾问。今年他们第一批蓝莓已经上市,大部分出口东南亚。效益喜人。”
杜敬怀惊疑不定。新高镇的蓝莓丰收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听过一耳朵,说是之前镇上的蓝莓一直没能养好,后来镇长找着个专家才扭转了乾坤。难道这个专家就是眼前的小小丫头?
杜敬怀有意试探令梅的真本事。于是大手一挥:“走。我带你们看看挂绿去。”
众人来到园中央,一株粗壮的大树映入眼帘。
挂绿母树主干足有两人合抱般粗。分别有西、南、东北向的三根粗壮的树丫。但是西、南两个方向的树丫山经枯死,徒留枝头。仅有东北向的树丫还苟延残喘。
晓芹几人不由大失所望:“这树怎么半死不活的?”
杜敬怀自分配到西园工作,就一直照顾着这株珍贵的古树。他轻抚着树干叹息:“朝西的树丫,是民国时让个蠢官为了宣告果实的所有权,在上头钉了牌子,结果果子没成熟,西边的树干却给钉死了。南边的树丫,是在抗战时期,日军占领西园时枯萎的。解放时,这株挂绿就只剩东北向的这根独苗苗了。”
众人不禁唏嘘。
树犹如人,哪禁得起人心的贪婪和连绵的战乱?
令梅检查枯死的两个树洞,皱眉问:“你们用石灰泥填过树洞?”
杜敬怀解释:“那年毛俄的专家来看过挂绿。建议用水泥灰浆封诸树头枯洞。结果这树长得更差了。后来赶紧撤了石灰泥,但这树……还是没能恢复元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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