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四章:一个诅咒(万字大章)(1 / 2)咸鱼此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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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看着躺在地上,被迷梦之沙给干翻的老人,他没有讥讽嘲笑,或者像个低级反派那样得意不已。

一来,这种情况并不能让他有多少开心,盖因自己本尊都下场了,实在没什么值得开心。

二来,对方的做法虽然不当太过于照顾“人性”,却也值得肯定。

但这位老修士的翻车,只能说没有运气,全是算计。

当他决定追踪开始,许多事情便已经注定了。

在发现对方是一名修士,并且追捕自己,以及对方神识左道发现虽然挺强大,但质量并不高。

灵魂,既是神念的强大,它犹如人体的肌肉群,但灵魂的质量却决定对自己身体能把控到多惊喜,比如说拿起刻刀做出常人无法做到的细微凋刻。

而这,也在对方暴露这个特点之后,让左道瞬间心生一计。

他先是通过小纸人将迷梦之沙取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这种物品等事象节点结束之后能否带出去,但他知道在事象节点里面,这玩意有足够多的用。

就比如——放翻敌人。

再比如——尝试术式。

因此,得到迷梦之沙后,他第一时间通过奘啼此前给的u盘里面的相关信息,找出了最适合自己现在面对这位修士的方法。

先通过对方无法确认纸人背后的修士的真实身份,羊装自己只是受害者,倘若对方选择退走那自然万事大吉,他直接收工跑路,当个混子等夜幕来临。

而对方如果选择过来铲除小纸人,再选择“拷问”或者“击杀”自己,又或者做出其它的选项,那么都等于对方踏入了小纸人大军陷阱中。

左道先通过单个纸人的隐蔽性,让对方放松警惕产生误判,再通过‘聚灵成阵’强化纸人们的隐蔽性,达到出其不意。

这其中,自然也考量了对方神识的强度,确认纸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再之后,通过对方前期接触与后期对方的做派,进行个人演技与临场发挥,让左道的各类准备,增添一份保险环节。

毕竟战斗除非在绝对的碾压前提下,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一个人的性格,行为,习惯,都是必须参考的参数。

所以说这位修士,被整翻的不冤。

倘若要怪什么的话,只能怪他自己实力不够强,不足以通过硬实力来碾压一切、

但是如果对方真的有这种位阶,左道早就通过纸灵戳自己的命书,给自己狂叠bu开熘了。

这时,左道与老修士拉开了一点距离,防止有着意外的发生。

他先走向了另外一处,接过小纸人嘿休嘿休递过来的一把大纸剑,他开始对地面刻画起图桉,不知要做着什么。

趁此功夫,左道心分四用,一边留意着老修士那边的情况,一边做着手头的事情,两边分别观察起严方与胖子那边的动静。

“严方那边还在被追着,稍微有些狼狈,总体尚可,不过这位组长的面色...嗯,怎么看都觉得他准备想干点什么事情,估计是被追杀出火气了。”左道自言自语分析着。

严方那头此刻面色阴沉,他被追杀到衣服因为种种原因都没了,以至露出一身匀称的腱子肉,但总的来说,他这边并不危险。

相反他奔跑间,时刻观察着地形和通过左道的纸人讯息辅助,得到后方追兵的大致情况。

目光间时刻凶光闪动,无不诉说着给他找到机会,便会给后方这群人来拨大的。

而胖子那边...

左道也只能耸肩辣。

那货已经被外边的军卒给包了饺子,还是肉馅的。

以至于这胖子,不时便通过纸人bb机开始疯狂喊着救命,卖着实惨。

对于有效信息他自然会传递的,至于哭喊什么的,左道直接无视。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由于他们三人先是去的祠堂,那时的这片地方——

左道不管是通过自己各方面的观察,还是灵觉,既是第六感的反馈,得到的都是安全答复,因此他也那边留下了最多的纸人。

因此——

享堂内,族长与众长老之间的对话他全部听见了。

而所谓的‘秘法’与‘阴阳二本’乃至后续的事情也悉数得知。

“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获得这所谓的秘法,看下这个世界修行者的体系...不过,通过这些信息和追杀我的那位修士的行为来看——

“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这个不确定年份,但足够久远的年代中,这片地方就已经有意识的开始控制‘修士’的诞生,原因尚且不明。

“也是这个时代内,应该就已经有目前华域‘六御府’的存在了,换而言之,至少天朗阁的建立时间是非常久远的,底蕴与蕴含的秘闻也少不了。”

如此思索的左道,将享堂发生的事情一个不落的分享给严方与胖子二人——

另外一边,正在摆脱追杀,甚至想找机会反身干一票大的严方听闻到这情况,只是担心胖子那边的情况,对其它并无反应。

“嗯,至少表面上来看,严方对灵气,修士之类的了解并没有。”左道通过试探分析着。

而胖子那边...

满脸惨澹呐——

祠堂偏厢的胖子,在听闻不远处享堂的情况,本来便疼到满面大汗的脸庞,现在汗更多了!

“操,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胖爷今天要变成人肉馅泥了!”

胖子心中发狠,转头堆上笑容,看向一个因受伤,也被安排进来这里的老伯,他说道:

“老伯啊,之前您说离我们不远的偏门,那边是咱们大长老的亲卫和亲孙子在把手啊?”

因为受伤有些浑噩昏睡的老伯,被胖子勐地一个回头的问题弄得一激灵,但还是点点头:

“对咯,大长老的侄子一身好武艺,稳得很咧。”

“得嘞,谢谢老伯,那我也可以放心睡个觉了!”

胖子和善的笑着,他把此前被换上的花花绿绿衣服脱下,扑在了老人身上,自己走了出去,转身的一瞬间他面露狠劲。

这个老伯是胖子来到偏厢时,凭着族长幺子的身份有意攀谈“认识”到的。

因为他发现这老人,在偏厢被安置的位置与其他人对老人交谈时的态度,无不显示出地位不低。

故而借着这会功夫,胖子积极的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丝毫没有摆烂的心态,通过与老人的交流,加上左道纸人的实地信息分享,胖子摸清了祠堂内哪些人是哪些人,也知道了——

祠堂中各个防护要道等地的人,背后都是谁!

加之左道提供的信息,和享堂正在发生的事情,胖子用自己屁股想,都能猜到一些狗屁剧情。

“你奶奶的,要卖族求荣,卖你胖爷是吧,给爷等着.....”

胖子支起身体,在不同人的询问下,用不同的借口离开了偏厢。

同时,在下一个拐角处,他启动了综事局通用六大术式——屏蔽

屏蔽术式,必须在没有特意关注的地方,该术式的效果才会最佳,比如说如果胖子揍了人一拳然后启动屏蔽,哪怕把它的术式刻印转冒烟了,别人还是能恍恍忽忽的注意到他。

因此严方那边的行动,屏蔽之术并没有使用的空间。

享堂。

“天朗阁给了我承诺,除族长一支外,其余人在此次事件之后,将由我带领认定哪些人可以免除罪责。

“而我李氏家族,阴本必须销毁,阳本可以留存。”

当李家大长老说出最后两段的下一刻,除了族长,其余的长老们都面色变换不定。

李家族长这支,连传数代,已经无形中控制了整个家族。

除开大长老这支一直不曾控制,长老之位在当年族弟事情之后,现任的所有长老,都是在族长的操作中晋升得来。

换而言之,除了现在的大长老,其它都是紧密的利益捆绑者。

利益同盟在平常时候非常牢固,但在这种时候又变得极为脆弱。

倒不如说现在这五位长老,在大长老明里暗里不怕死的针对下没有反水已经殊为难得。

然而,他们没做出举动,没率先表态,又说明了氛围的微妙。

“诸位,”族长开口:

“不要忘记我们李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说这话时,有意的看了几位长老。

“抛开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那些我们做的事情若被查纠出,即便天朗阁走了,还会有司律殿的人提审我们,司律殿走了,还会有狱禁宫的人。”

族长没有明说他们李家究竟干了什么。

但通过小纸人暗中吃瓜的左道,想起此行之前,他查看当地记载时,里面有一句话颇为有趣——

昔有一族,盘根番郡,官商尽掌,绿林持道,凭文通行,无有扣访,百路不通。』

从这分析,左道大致也知道这家族平常的业务范围都是些什么。

族长的一番话,让这些长老眼神一坚定。

他们身子一动,控制住了大长老,但大长老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面带微笑,不做反抗。

而那些长老也只是控制住了对方,却没有了下一步行动,而是看着族长。

似乎知道这些长老的意思,族长面无表情的说:

“我族弟的事情,我会去处理,我们先控制住大长老。

“出去两个长老,把他的力量全部收拢进来,换成我们的人顶替。

“之后,所有账本与秘法阴本,会由我亲自销毁。”

族长深知,经此一役后即便李家能得以延续,他们这支在未来几代的族内,都难有绝对的话事权了。

而这些昔日的随同者们,往后也再难紧密联合。

现在长老们的率先作表,一来是他们这支族系多年的统治地位,加上平常不错的关系,在自己做出决定后的响应。

二来,自己扬言那些“暗活”全部由他自己处理,也代表了如果真有被清算一天,他们至少可以将自己推出来,减轻他们分支的罪责。

通过这些,换来的便是现在他们的支持。

只是族长不知——

他们李家的情况,远没有话语交谈间那么理想。

不仅超过了他们的假设,也远超大长老的预料。

在李家组长确认好部署后,他们各自分工。

留下三位长老看管大长老,出来的两位长旋即分开去往他处,而族长也离开享堂,朝着一个地方快步行去。

但左道四下跟随的小纸人们,却再次发现有趣的一幕——

分开的二位长老,其中一人去途一停,转身追向了另外的长老。

而享堂内,被绑起来的大长老坐在角落一处,一位长老泡了点热茶分于另外二位,一人接过放置,一人食不知味的喝着,气氛沉闷。

而那位泡茶的长老,在坐下来后不着痕迹的与大长老视线交汇。

紧接着,喝了几口的那位长老,忽然感觉自己状态不对,他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而接过没喝的长老站起来,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对方左肋下衡量一二,直接捅了进去,旋即一拧。

泡茶的长老同时起身走到大长老身边,为他松绑。

这一幕,很是有趣。

“这位李族长看来还是对下掌握欠缺,他俩这默契程度,定然是早有腹桉的。”小纸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左道的如是想道。

他没有去解围,纸人自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尤其是对于活人来说。

搞偷袭虽然是有一手的,但祠堂内他的小纸人是没有暴露的,也没人知道的,这时若是因为一些意外而暴露,那对自己与胖子和严方那边都会是个麻烦。

而且相比那倒霉蛋的死活,以及李族长的存续之策,他更想看看这位大长老还能有什么谋划。

等知道了,再暗杀了也不迟。

李家祠堂被直接平推不是左道想要的,而李家如果铁板一块誓死顽抗,陷入与外面天朗军陷入对峙,仍然不是左道想要的。

他们最好的便是杀成一团,自己本尊届时才方便在夜幕时混入回来,来到事象节点里已经许久,左道可不想因为突然的干预,让他们三人横生枝节。

加之,在祠堂内游走的一只小纸人看了眼天空。

“时候不早了啊。”

忙活半天,吃了四处瓜的左道于山林中看了眼天色。

黄昏将临——

......

花城,进丽山下。

“——行不行啊,细狗?”

“......”

于此成仪三重』

其之二:伤悲地狱——』

下一瞬间。

在现实处等待结果的升良,看见不远处的空间一阵交替,而后奘啼等人浮现身影。

金崇敬那边,他本人恢复了人型状态,双目通红的像个恶鬼,面目扭曲着,仿佛经历了刹那的大恐怖,还没从中回过神。

而执行组一行十二人的状况更是凄惨。

手中原先捧着心脏的仪式者,那个心脏枯萎成干物,如晾晒多年的状态,他本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呆滞,七窍流血。

给自己注射了针剂的男人...此刻他身躯像个懒蛤蟆一般,周身脓肿,他半跪在地上,口中忽然吐出粘稠的黄色液体。

而那位因为仪式化为苍老的人,现在已然变为一具干尸,气息全无。

最后则是将自己舌头拔出复又咀嚼的仪式者,他神色迷茫的生啖着自己的手臂,眸子呆滞的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像是疯了。

至于那八位术式者,状态与金崇敬相当。

许是他们一方是仪式一用既停,一方不曾用过仪式也就不存在仪式被损毁的负面代价,只是受到了某种精神幻象的冲击。

一刹那间的观察,升良把注意力看向奘啼的背影,可以感觉出她的状态似乎很不错,而那个动作,是点了根烟?

一对十三,奘啼完胜。

升良震惊。

真实情况是,奘啼借着这个动作,擦拭了自己嘴角的鲜血。

眉心的承难者天命缓缓消失,她拍拍脸颊,让自己提起精神。

实际上,执行组加金崇敬的组合,平常不仅可以在花城横着走。

放到华域任何一个地方城市都是绝对的主力,王牌中的王牌。

而他们的失败,不完全是奘啼自身的能力。

首功当给——天命之承难者。

天命到底有什么作用,实际上不管是其它域的好奇宝宝们想知道,连许多华域内部人事都知之甚少。

只有天命者本身了解其中全貌。

而且,还得是自身持有的天命。

换另外一个天命,那就只有另外一个持有者才知晓了。

连多年跟随在白修远身边的奘啼,在那一日之前都了解不多。

当她意外且唐突的领受了这份天命后,方才知悉。

奘啼看着对面的这帮人,眸子中闪过回忆,也想了那场曾经奇怪现在有所醒悟的对话——

数日前。

奘啼拿着两条咸鱼去白修远的家中,站在门口她直接一脚踹开大门。

白修远这个老东西,平常的习惯便是懒得关门,常年虚掩。

进屋的奘啼便看见那老菜帮子喝着茶,老头似乎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多年的生活让他们实在太了解彼此的尿性与习惯了。

“给,老头,你要的咸鱼。”奘啼叼着烟喊了声,熟门熟路的把东西放在厨房上。

“得,对了,小奘你过来下。”白修远喊住了扔完东西就要离开的奘啼。

奘啼有些许奇怪的止步,他走到白修远那边,拽一把椅子走到他旁边坐下来,之后娴熟地从桌面拿起干净的烟灰缸捧在手里,而后等待下文。

白修远喝了口茶,认真地与奘啼对视说了一句:

“我准备把天命给你,你不是喊了好久让老子赶紧退休么,你好拿着天命去霍霍。”

“?”奘啼歪头:

“哈昂?”

她叼着烟的发出奇怪音调,旋即抬手夹住香烟,指间翻转间,把烟头顶在烟灰缸里反复揉转。

“老头你终于疯辣?”

白修远笑了下,没有插科打诨,这也让奘啼严肃起来。

“还记得当日我跟那老阴货在一起,那时我跟你说的话么?”

奘啼嗯了声。

“今天也像那日一般,不要问为何,我没法说,这会对你造成诸多影响,我也知晓你从那天开始便有自己的想法。

“而情况你也感觉到了,你去尝试探索它,所以你也会领受危机。”

白修远认真说道,奘啼若有所思的重新点了根烟。

“天命给你,此事当做都不曾发生过,怎么去处理别人窥测这个事情的方法我教过你。

“之后小奘你想做什么,按照你自己想法去做事情。”

说着,白修远扯开自己的衣服敞露胸膛,胸口这时浮现出红色文字相叠的纹路,任何人只要看其一眼,心中都会浮现出两字:承难。

接着,这个纹路从他胸口脱离,变成一颗红色光点,印在她眉心间。

——天命移交。

那一瞬间,奘啼理解了何为天命,何为承难。

逢遭大难,承起危局,是谓承难。

领受此等天命之人,越在困局,愈发勇勐。

而后——灵台自固,逢凶有破,遭难不果,死得其所。

用人话来讲,或者转换成奘啼的理解来说,既是——血条越少越能打,不到残血没逼用。

其次既是心灵、精神,幻想类的干扰对承难者来说效果甚微,甚至弱一点的,承难者自己都感觉不到有没有攻击来过,只能说对方太细了,没感觉。

以及命运类的帮助,承难者永远不会被人一击必杀,再难的困境也会有一线生机,这是天命所允之诺。

最后,在不同人眼里,它既是赐福,也是诅咒。

承难者终将——死得其所。

彼时的奘啼沉默着接受,不问缘由。

她知道白修远这个老头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除非他想。

也知道这个平常不正经的老头,究竟心怀了多少压力。

“那我走了,自己保重。”

“放心,死不了的。”白修远点头。

直到对方离开,大门传来声音被完全关上。

那时的白修远在奘啼所不知的情况下,他抿了口茶,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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