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下午咱们去山中寻找几根柱子作主梁。关键是这些日子二哥没有回来,也不知在两界山内鼓捣什么,他不在咱们还真不会建房子。”
崔渔安抚小女奴,小女奴的脸上满是不情愿,正要继续都囔,忽然一双眼睛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然后连忙拿起桉几上的斗笠扣在头上,顺手将桌子上的宝剑扣在怀中。
崔渔望去,就听马蹄声响,一道烟尘卷起,十几匹高头大马停在院子外,一个个身穿红色衣裳,红袍上秀着独特造型花色的男子,此时纷纷下马。
崔渔目光落在了跪倒在地,躬身做人肉马镫的金尚早的身上。
米茸踩着金尚早的后背,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庭院,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似乎在选落脚的地方。
此时有武士快速从马后备厢里取来红色麋鹿皮子铺在地上,米茸才落下脚来。
此时金尚早从地上爬起身,顾不得扑腾身上的灰尘,而是来到近前,对着崔渔抱拳一礼:“崔大爷,咱们可又见面了。”
“为那三间铺子来的?”崔渔问了句。
“正是。”金尚早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身披黑袍的虞,目光中露出一抹敬畏。
“为了三间铺子,将自己的命都搭上,值得吗?”崔渔看向金尚早脖子,两道目光犹若是利刃,似乎随时都能将对方的脑袋给砍下来。
“爷,您别提了,咱本来是不想来的,区区三间铺子,咱老爷看不上眼,就算是送给爷交个朋友,可偏偏城中起了变故,咱不来也得来了。”金尚早陪着笑脸。
“城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竟然说咱们老爷怕了你,传出去到叫大梁城的同道耻笑。咱们老爷是想要交你这个朋友,可面子上却也不能丢了,所以亲自来了!”
此时场面话算是说完,金尚早是老江湖,说话滴水不漏,即点明自己来意,也说明了难处。
然后转身看向米茸,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爷,米家五爷。你称呼一声米老爷就是。”
又指着崔渔对米茸道:“老爷,他就是崔渔。”
“见过五爷。”崔渔站起身抱拳一礼。
米茸看到崔渔没有下跪,眉头促起,心中升起一股不悦。
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三间铺子不能给你,看在项家的面子上,你开个条件吧。”
崔渔看着米五爷鼻孔朝天的态度,心中也是有些不满。
但对方既然主动登门,也算是给了面子,不好直接拒绝,略作沉吟道:“不知五爷有何安排?”
“那三间铺子给我,我在东城有五家铺子,不比你那三家铺子差,比你那三家铺子还要强上几分,咱们置换了,五爷我就当是吃个亏,与你交个朋友,你觉得如何?”米茸看向崔渔。
“莫非是阖家老号?”崔渔听闻米茸的话,下意识开口问了句。
“咦,你听说过?”米茸诧异的看着崔渔:“换不换,给个痛快话。”
“换!”崔渔点点头。
阖家老号绝不比那三家铺子差,甚至于更上一层楼,客流量也很大,就是有点扎眼,没有点本事根本就守不住。
但崔渔会在乎吗?
“那就成交了。”米茸上下打量崔渔一眼,从先前进入院子,他就打量崔渔,并不曾看到崔渔有何异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那双手很细腻,或许练过武,但周身气血强度并不是很充盈,还没有突破武道第一重天。
崔渔普通不起眼,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项采珠重视的,但崔渔身边怀抱宝剑的虞,却是叫米茸不知为何,心脏竟然漏了半拍,体内气血流动顿了顿。
“高手!”米五爷心中暗自道了句。
“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米五爷脸上露出和蔼笑容,与看向崔渔的时候判若两人。
虞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宝剑站在那里,犹如木头桩子。
“这位是项家小姐为了保护我不被陈家人害死,特意派遣过来的护卫。”崔渔在一旁看到米茸面色尴尬,在旁边接过话。
米茸闻言看了崔渔一眼:“项小姐对你可真好。”
说完话翻身上马,人已经远去。
“对了,告诉你个消息,这次挑拨离间散播流言,想要借我之手除掉你,是吴广做的!”
人来的犹如一阵风,去的倒也干脆。
“崔老爷,以后见。”金尚早不失礼数,对着崔渔行了一礼,方才跑着向马群追去。
他是没有资格骑马的。
“你觉得米茸如何?”看着一行人远去,崔渔开口问了句。
“虚伪的很!明明心中高傲,看不起公子,却偏偏要做出交朋友的模样,真叫人恶心。”虞不屑一顾。
“尤其是那副居高临下,我和你做朋友是你荣幸的模样,叫人反胃。”虞不断破口大骂。
“你看的倒是清楚。”崔渔莞尔:“到是那金尚早,是个人物。”
“吴广!吴广!吴广!”崔渔口中不断滴咕,然后看向地面:“我要知道吴广的信息!我要知道吴广在哪里!”
“知道了。”心猿滴咕了句。
不多时,从地下钻出:“吴广一个人出了大梁城,就在李家村外的一座大山上。”
“是吗?”崔渔闻言眼睛顿时亮了,然后对着虞道:“你在这里等我!”
“公子要杀吴广?你不忌惮唐周了?”虞问了句。
“忌惮也得杀啊!况且,他自己一个人出城,可怪不得我了!”崔渔轻轻一笑。
李家村外的官道上烟尘四起
“我看那崔渔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仗了项家的腰,此人不值一提,没了项家支持,什么也不是。若想弄死他,倒也简单,只要挑拨离间,叫项家的人厌恶他,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米茸骑在马上,对崔渔做出点评,不屑一顾的嗤笑了句。
“区区一个仗势欺人之辈,竟然敢对我无礼,不跪下迎接,真是该死。错非看在项家高手的份上,非要叫他好看。”米茸冷冷的道。
金尚早跟在马匹后面,不敢言语。
他身为老江湖,总觉得崔渔没那么简单,否则吴广用得着在那三间铺子上做手脚?故意搞米茸名声?费尽心思叫米茸与崔渔起冲突?
“区区一个贱民,也配享受五间铺子?你吩咐下去,叫人给他一间铺子就罢了。等过个三五年,项家将他忘了,再把他弄死。”米茸道。
“爷,不过是五间铺子而已,不好多生事端吧?”金尚早心中一突。
“是五间铺子而已,我不看在眼中,但就算是糟蹋了,也不能给那贱民。”米茸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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