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袭来,京城长安格外寒冷。
媚瑶宫的勤政殿内,摄政妃上官瑶右手捏一柄狼毫青笔,在那专心致志地批注一本本奏折。壁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整座宫殿里暖烘烘的。
凌如玉走进来,道,“摄政妃,如玉要去江南一段时间。”
“为那玄影门?”摄政妃上官瑶抬眼看了一下凌如玉,放下手中的笔。
“对。”
“去呗。你不必跟本宫事事通禀,相机行事即可。”上官瑶把那份批注好的奏折合上,看着凌如玉道,“最近,本宫听得传言,说那幅藏宝图春山秋月图又在江湖中出现了。当年先帝乾宗对此图也颇为惦记。宇文烈也派血衣楼抢过这宝图。以前,本宫问过血衣楼的楼主江衣雪。
他说,是从你和花不虚那抢来一幅春山秋月图,但宇文烈断定是假的。本宫也没再追问。
本宫料想他们手上的那份藏宝图肯定是假的。如玉若这点心机谋算都没有,连一幅藏宝图都保不住的话,大概是走不到今天这步的。”
“摄政妃的消息相当灵通啊。”凌如玉微微一笑,”那幅真的春山秋月图,的确还在如玉这。江湖中出现的春山秋月图,也是如玉在落子布局。如玉一直想着,找到了藏宝图中的那笔宝藏,就进献给摄政妃和朝廷。”
“如玉忠心可嘉。提起春山秋月图,或许,那里最重要的可能不只是金银财宝。”摄政妃上官瑶若有所思地想起一些前尘往事,“你知道先帝乾宗当年为何惦记春山秋月图吗?他惦记的可不是财宝。
那会,本宫在先帝乾宗跟前服侍,偶尔听那炼丹术士张问仙与先帝乾宗谈话,说那藏宝之地极有可能还藏了一本什么宝典长生秘境,如此云云。有关长生秘境,本宫也未曾详闻。就需要如玉你进一步查探了。”
长生秘境?凌如玉头一次听说。花不虚可没跟他提起过什么宝典长生秘境,只知道那藏了一笔巨额财宝。
好的。凌如玉应承道。他走出皇宫。寒风凛冽的长安城街头,有点寂寥空旷。百姓们大多窝在家里围炉烤火。街边商铺也是窗门紧闭。偶尔有那么几个稀稀拉拉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地走过。回到天策府,凌如玉看到那暗卫教头樱木镜,正杵着一把武士刀站在门口。
“哎呀,稀客啊。樱木先生。”凌如玉说。
“在下特来和将军切磋比试,还望将军成全。”樱木镜右手持刀,双手抱拳道。
其实呢,凌如玉不怎么想和樱木镜比试。因为,他对樱木镜忍术、剑道那一套都了如指掌,赢他不难。但若让樱木镜屡战屡败,怕挫了他的锐气,于他修习剑道毫无益处。
“樱木先生,本将军公务在身,要下江南一趟。等本将军回来可好?”凌如玉只好用一个“拖”字诀。
“将军,我俩过招顶多一盏茶的时间,不耽误。另外,比完这一场。无论成败,我也要离开了。”樱木镜道。
“要走?”
“差不多吧。与将军比一场,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樱木镜道。
樱木镜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凌如玉没法再拒绝,道,“那好吧。就在我家院子中比,请冷烟做个见证。”
“可。”樱木镜道。
府中,那个碧湖已然结冰。凌如玉和樱木镜各站碧湖两端。冷烟站在湖边一座凉亭中,心里想着,凛风寒雪,刀剑齐鸣,此等景致也颇有几分肃杀潇潇之意。
凌如玉一刀白衫,樱木镜黑衣长刀。两人相向而立,中间隔着那一方冰封湖水。
樱木镜气息流转,身旁一棵树抖落一瓣雪花。雪花悠悠飘落,在即将坠地时,樱木镜乍然而起,举刀掠向湖心。
凌如玉嘴角滑过一丝笑意,他随手提着那把血浪刀。刀还在刀鞘中。刀未出鞘。因为凌如玉觉得,刀无需出鞘。
血浪刀出鞘,就要见血!而与樱木镜,凌如玉并不想见血。
樱木镜身影如魅,在冰封湖面上幻化成道道黑影。凌如玉挺身而进,踏入黑影中,左手提刀纹丝不动,右手伸出一指,轻轻一戳。
只此一招,一道黑影立即定住。再看黑影手中的武士刀,就差那么一指距离就要抵近凌如玉的胸膛。
但非常遗憾,凌如玉的手指比刀要快,就快那么一定点,比武士刀更快地戳中黑影的胸口。指力强劲却又绵软,樱木镜被那一戳,整个身子便向后弹了出去,浑身劲力顿失。
快要摔跌在地时,有一股力量沿着冰面疾速卷来,稳稳地托住樱木镜,让他刚好轻轻站住。
樱木镜收刀,抱拳道:“将军赢了,樱木惭愧。我与将军在武学修为上差距甚远。”
“樱木先生忍术精绝天下。我只是以快制变罢了。”凌如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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