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敌!迎敌!”
望塔上的观察手不断嘶吼着,催促着自己面前战线的黑旗甲士踏出战壕,在火力网的空缺处待命。
同时一众使用榆木炮的黑旗军也得格外注意,如果敌人冲的太近,他们就得丢下榆木炮冲出去和黑旗甲士一同作战。
而十来天的重复训练让黑旗军在敌人还没有贴近之前表现的很不错。
但距离一近,训练的效果就被血勇冲淡了。
有在观察手嘶吼声中直接冲出去要和建奴肉搏的。
有依旧不断盲目重复开火的。
也有踌躇不决的。
但从一开始就任务明确的黑旗甲士们做的很不错,他们迈出战壕后便原地坚守,看见有建奴扑来便齐齐迎上去厮杀。
而朱由检甩着连枷,身后羯拉玛等人也翻出战壕,十几人以他为首聚在一处,居然让那些本就放空大脑亡命冲锋的建奴找回了一点智商,纷纷止步,掩着脸后退。
显然是朱由检等人只看表面一个个就战力不俗,地上更是有两具连人带甲都变形严重的尸体,还有那狰狞带血的带钉锤连枷实在过骇人。
建奴重步兵并非没有预料到野人会派出重步兵阻挡,他们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野人有如此迅猛骇人的火力。
两线榆木炮此时节奏已经凌乱,但仍在不断作响。
建奴重步兵冲击到战壕前的有很多,但因大小伤势而倒下或退却的更多!
他们也发现,这火力就是比明军也要猛出不知道多少倍啊!
见事不可为,野人火器数量实在惊人,且完全不能与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火器相比较,建奴先锋官急忙喝令众军士后退。
命令被一声声嘶吼传下去,好不容易在榆木炮的连绵闷响中争得了一点空间。
前线尚且还能活动的建奴重步兵当即瑟缩着掩护身上甲胄薄弱处,连连退却。
而朱由检此时狞笑却是收敛,连连招呼身边众首领迅速分散开去,去阻止黑旗军和那些甲士做盲目追击。
喝令他们只能抱团逼迫,同时击杀倒地但依旧握着武器,或打算反抗的受伤敌人。
信息差外加战术代差,在这被建奴冲击的阵线放眼一望,这一战的成果相当不错。
火器杀伤,外加甲士拒敌。
己方伤亡暂时看不出来,但建奴连滚带爬的退却,可是在战壕前留下了大量哀嚎或蠕动的轻重伤者。
榆木炮面对这些身穿重甲的建奴,直接击杀颇有些困难,但造成伤害可就太简单了。
就是那密集的铁砂碎石正好轰在胸前护心镜,钻心剧痛肯定是逃不开的。
建奴退走,黑旗军被约束追的也不是很急,所以许多之前被轰翻,实则只是轻伤的建奴翻身而起就狼狈逃窜。
地上留下的大都是脸上和腿上遭了罪,或是直接倒霉催的被轰中了无防护处的。
朱由检乍一看,建奴重步兵留在战壕前的,其中有八成能咕涌蹦跶两下只是受伤,剩下两成不动弹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加一块儿估计就六七百左右。
但建奴这一次冲击战壕而退却的,其中起码有一半是带着轻伤走的。
黑旗军伤亡?
或许不过二十之数。
具体数字还得等把建奴丢下的人先给处理了,锦衣卫去遭遇冲击的战壕各個阵线巡查后才知道。
眼见着建奴退走一段距离后开始重整军势,估计是走出了榆木炮射程炮火声顿时大片熄灭,让他们又有了点想法,此时甚至已经开始掏出重箭尝试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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