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各自回房收拾收拾,为师今晚带你们去连远殿。”饭毕,月如期拿手绢擦了嘴,看着竟有几分优雅骄矜之感。
可能是因为闭关,一向喜欢问这问那的曲归林什么也没问;祈知守知道此行所为何事,面上不免凝重几分;庄镇晓却想起了别的事情,问道:“可是因为那把折扇?连远殿明明回信说那扇子不贵的。”
月如期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为了防止他们好奇,便借坡下驴道:“是了,正是为了此事。”
末了,等庄、曲二人回房,月如期还偷偷拉住祈知守,问他那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知守:“……师尊,君子有五常,您这样骗师兄是不对的。”
“你就没骗他?”月如期问道。
“没,我说有事情,但是不能告诉他原因。”祈知守实话实说。
月如期:“……”
本是有心逗他,却还真被他这个回答给噎住了,月如期不由得感慨。自己竟还不如一个小孩儿了。
四人驱车去连远殿,原本是庄镇晓和曲归林一起驾车,不一会儿曲归林便说冷,让庄镇晓先进去。月如期闭目养神,寻思着有什么要嘱咐祈知守的。
想着想着,他似乎是睡着了,等醒过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师尊,师兄,师弟,我们到啦!”曲归林拉开车门的帘子,看来对扶渊上神抱有不少美好的幻想。
一行人跟随着月如期,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大殿,扶渊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祈知守仍戴着面具,没有摘下来的意思。
“院长,请。”扶渊起身相迎。
“叨扰了。”
庄镇晓忽然觉得眼前的扶渊很熟悉,好像是折桂宴那晚在高台上给人的感觉……“这和你之前见到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百里师叔的话,又在他心里响起来。扶渊上神的事,师尊知道吗?
庄镇晓忽然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一把扇子那么简单,心里不禁戒备了起来。
月如期坐下,道:“我这两个徒弟都是信得过的,让他们俩出去守着,上神可放心?”
“月院长的高徒,晚辈自然放心。”扶渊笑眯眯的。
“镇晓,归林,你们去殿外守着,我们说了什么不许听,也不许让外人听了去。”月如期吩咐道。
庄镇晓虽担心,但好在还有祈知守在里面,便不多言,与曲归林领命出去了。
“上神可否说说,习相与太子殿下那边是什么意思?”月如期单刀直入,他知道那二位不方便过来,应该会托扶渊带个话。
“那边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扶渊桃花美眸一垂,“其实也没什么细节好商量的,今夜主要是想和院长叙叙旧。”说着,他的手覆上月如期的,抬眼直视月如期,“院长可还记得我?”
“上、上神……?”那双眸子里盛了太多东西,月如期总觉得,里面似乎是有恨的。他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又道,“明明今天下午你还不记得我……”
“我的意识藏在了这具身体里,因为当年的事,魂魄太过虚弱,每隔几日才会清醒一次。”扶渊笑笑,“院长近来可好?”
月如期没有回答,但迟钝如祈知守,也察觉出自家师尊周身气场有些变化。
“师尊?”
月如期手有些抖,他挣开扶渊的手站起来,一撩衣摆,竟然端正的在扶渊面前跪了下来:“既然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上神,那上辈子欠上神的,今生也该还了。”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打一开始祈知守就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师尊跪了,自己也就跟在师尊身后跪下。
“知守,你起来。”月如期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跪。”
祈知守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却没再坐回去,而是在月如期身后站好。
“院长这是做什么,”扶渊扶他起来,道,“你不是说,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么?也是我命该如此,院长不必自责。”
“其实我也有对不住院长的地方,”扶渊道,“院长来请我,我却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尽早去帮您,才导致当年百里山长……”
“往事都不必提了。”月如期语气僵硬,“他也好好的,您也好好的,不是吗?”
扶渊常年沉浸在山岚之中的眸子似乎闪了闪,语气也变得小心起来:“那现在百里山长怎么样了?”
“我还未见过他,应该挺好的。”月如期波澜不惊。
扶渊微微前倾的身子终于往后移了一些:“他见都见不到你,又如何会好?”
见月如期不回答,扶渊又欺身过来,强势的捉住月如期的手腕。月如期抬眸,对视扶渊的视线,里面包含了不属于扶渊的炽热。
“你不是扶渊,没事闲的把我们骗到这里作甚?”月如期眼角微红,挣开他的手,手腕翻转,一个凌厉手刀砍了过去;那“扶渊”也不回答,抬手一挡,四两拨千斤的破掉了月如期的攻势。
还未等祈知守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殿内三千明灯尽暗,只余衣袖翻飞的破空之声。短短一个弹指,二人便已交手了数个回合。
“师尊!”
“别过来!”有一只手摁上了他的面具,把他推了出去,“把你面具扣好!”
“曲归林!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向来谈吐文雅的天时院院长终于忍无可忍,冲着殿外破口大骂。
作者题外话】:①:天意从来高难问:宋张元干《贺新郎·送胡邦衡侍制赴新洲,有个版本是:况人情老易悲难诉,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悲如许”。②别解释了,月院长就是偏宠小的。而且据我观察,家有三个孩子一般委屈的都是老二。③扶渊可能是是虚假的十六岁笑怎么大家都觉得认识他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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