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挖地道的少年
“你们不去查真相却在这儿冤枉好人,人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抓老子!跟谁俩呢!”
“呸呸呸,这该死的地牢怎么这么大,挖了个把月都还没挖出去,见鬼!”说着话喷出几口灰尘。
谢必安挤在狭窄的地道中小心地用手上的那个姑且能称作铲子的东西挖着面前的泥土。
地道很窄,刚好够容纳谢必安匍匐通行,他没有任何照明,无法分辨方向,只能凭感觉往前挖。也没办法回头,只能借着身后牢房中透出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亮来判断自己是否正在远离地牢。
在地底下忙活了半天,谢必安感觉已经精疲力尽了,趴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用脚尖把自己从地道中弄了出来,回到了自己床铺底下的地道入口,小心翼翼地移开入口上方的脸盆,谢必安从地道中探出半个脑袋谨慎观察,确认牢房外没有狱卒经过,才敢从地道中出来,随手取下提前挂在床头的毛巾大概清洁了一下满是泥土和臭汗的身体,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这个年仅16岁的少年,被关在这座地牢的原因,并非是吃不饱饭而犯了小偷小摸,正相反,谢必安家境还算不错,一家三口在县城中有着一套别致的宅邸,装修精美,他的父亲是一个商人,多年经商加上年轻时机会不错,攒下了一大笔家业。
然而,因为父亲的生意而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却也因为生意,几近家破人亡。
三年前,谢必安父亲的生意伙伴开始显露贪念,不再满足于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找到谢父谈判,希望再追加一笔投资以换取更多分红,谢父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样一来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一脚踢开,于是当场回绝。
对方见谈判无望,便动起了歪心思,一天夜里,趁着谢父闭目养神的空档,恶向胆边生,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插进了谢父的胸口,接着又猛插了几刀,结束了谢父的生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商号合同,隔着手帕,捏着谢父的手指在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后来衙门接到报案,商号暂时停业调查,可惜当时那个合伙人准备好了一切,衙门的捕头没有线索,一段时间的调查过后也只好将案件归为悬案,而合伙人顺理成章的成为商号大东家。谢必安一家失去了顶梁柱,谢母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治病花掉了全家所有积蓄。这年谢必安才十三岁。
谢必安原本在县城最好的皇室私塾念书,本就聪明的谢必安几乎每次考比都能名列前三,按理说他的未来应该一片光明,可偏偏遭此大劫,为了给谢母治病,母子俩已经无力再负担皇室私塾高昂的费用,谢必安也被迫退学。
可年少的谢必安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求知欲旺盛的他开始在家自学,历史,地理,天文,看不懂的就四处查找资料讲解。
可即便是以谢必安的智慧,他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好好的就被人杀害了,而且明明就有不少商号伙计在衙门的捕快走访时说到过那天晚上最后就只有父亲和合伙人在店里,那个合伙人一心想当大东家,却刚好在父亲死后拿出商号合同顺利接管商号,如此巧合,衙门居然也不深入调查,敷衍了事。
从小就思维跳脱的谢必安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于是,经过多日跟踪,终于有一天等到那个恶人在酒楼喝得酩酊大醉,谢必安紧张地捏着袖管里的剪刀,壮了壮胆,悄悄跟在后面,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谢必安叫住了前面的男人。对方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头醉醺醺的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谢必安颤抖着说:“回家?托你的福,我已经没有家了,记得你以前的大东家吗?”
“你。。你。。你是他的孩子?”醉汉瞬间清醒。
谢必安点点头,他这时已经不再害怕,他只想知道真相。
醉汉见对方只是个小孩,毫无顾忌,狂妄的说:“小子,你很聪明,跟你父亲一样,没错,他就是我杀的!我和你父亲吃过同样的苦,凭什么现在赚了钱他拿大头!我不服!”
谢必安震惊!此时得知真相却不知所措。
醉汉说出真相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谢必安活着离开,见谢必安呆在原地,果断向他扑了过去。
谢必安看到对方冲来,吓得本能地挥动手里的剪刀自卫,醉汉此时想躲却已然晚了,就那么直直地撞上了刀尖,鲜血喷洒着倒向了一旁。
看着地上挣扎的醉汉,谢必安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慌乱地扔下沾着鲜血的剪刀,急急忙忙的跑到衙门,经衙役通报,正在熟睡的县令得知消息后睡意全无,匆忙披上外衣便带着几名衙役跟着谢必安来到那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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