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秃秃的石洞,少年有些怅然,师兄留下的吃食都已经被他吃光了。如今的自己食欲大增,如果不是守着这个深潭,恐怕每天出去找食物就要花费很长时间。
此时的许小树身上还是那一件粗布麻衣,而且衣服上还都是洞,真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长发已经到达少年的腰部,父母在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为自己修整发型,只是近年来,自己忙于修炼身法、拳法,一直都不注重个人的形象。每天打坐结束后都是用冷水敷面,偶尔练习拳法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的长发有些碍事,就用那把小匕首割上一段,继续练习拳法。
如今自己就要走了,衣服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穿了。但是头发自己可以好好打理一番,怎么说自己都是仙宗大派的弟子,出去的时候是代表着宗门的形象,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少年趁着天还亮着,坐在潭边,看着水中的自己,慢慢修整着自己的长发。
水中的少年依然有些青涩稚嫩的感觉,只是那双眼睛灿若星辰,脸颊有些消瘦,整个人聪明灵动。
割掉了很长一部分头发,少年慎重的找了一个地方刨了一个坑埋在里面。随后又从身上撕下一条布绺将头发扎起来,整个人经过这么一顿收拾后顿时精神的不得了,而且看上去像是文质书生一般,有一种书生特有的书生气在里面。
晚上少年烤了一些鱼,又熏了几条以便保存的时间长一些。又从林中抓了几只野兔,一起熏了放在背篓中,许小树不知道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上多久,所以他尽可能的存储一些吃食,万一仙宗没有找到,自己饿死在路上那不就扯淡了!
许小树晚上没有继续打坐,这是两年修行以来再一次放松自己。只是瞅着生活两年之久的地方,盘算着东西是不是都备齐了。要走了反而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这里的每一块石板自己都很熟悉,巨大水帘之下的每一块岩石都留有许小树的足迹,深潭中的每一处地方自己都探寻过。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令人难以忘怀。
少年用烧成黑色的木棍在自己打坐的石板上给潇潇留下了一封道别信。
一个人躺在石板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亮,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
想去看一看师兄说的繁华世界,又害怕自己莽莽撞撞闯出祸事,心绪烦乱的很。
清晨,阳光如约照到了少年的脸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
“小小少年,怕这又怕那,成了什么样子!遇到不平事一拳打开,打不过还跑不掉吗?跑不掉不还有大师兄吗!”许小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仿佛要把脸上的愁绪一起拍掉似的。右手拎起背篓,腰间别着木剑,少年沿着水流方向而行。
只是少年身形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飘忽不定,一步几丈之远,步步皆是如此。
那一天少年背光而行,影子作伴,少年九岁又六个月。
距离北辰仙宗开宗收徒还有一年又六个月。
许小树看着师兄留下来的地图,认真辨认着眼前的方向,约莫着自己现在走到了哪里,只是满脸苦恼,实在是路痴的厉害。
所以只能白天行走,晚上就地打坐。
走了数日,大概是快要黄昏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
屋子是木制的,烟囱里飘着袅袅的烟雾,屋子前面用篱笆围了一个院子,院子里也有一块小小的菜畦,隐约有些绿色点缀其上。
少年快走几步站在篱笆栅栏外面喊道:“里面有人吗?”
一个挽着发髻的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妇人腰身上围了一块灰色的围裙,右手握着一把菜刀,左手空空如也。
“哪家的小孩?”妇人声音颇为清脆,只是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长约两寸,疤痕起于眼角落于唇角。
少年有些惋惜地看着这张脸,如果没有这道疤痕,想必妇人姿色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多了这道疤痕,就感觉秀丽的脸庞狰狞了许多。
“大婶,方不方便给我这水葫芦里添上一些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面饼?”少年先是朝着妇人作了一揖,随后恭谨的询问道,少年实在是饿极了。
“有水,但是没有面饼,倒是有些馍馍,给你拿一些?”妇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身上破破烂烂应该是个乞丐,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乞丐?
“谢谢大婶,有吃的就好。”许小树再次向着妇人道谢。
妇人接过少年手中的葫芦转身走到屋内,先是将少年的水葫芦装满,接着又拿了三个白面做的馍馍用身上的围裙包好,几步走出屋子。将水葫芦递给少年,又将三个馍馍送到少年的手里,只是拥着围裙的右手依然拿着菜刀。
许小树接过水葫芦现是狂饮一痛,然后接过妇人手中的白面馍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两三口一个,只是片刻三个白面馍馍已经进了许小树的肚子,随后又拿出水葫芦喝了几口。
少年对着妇人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去。
妇人有些诧异,“孩子,你等等,把你的水葫芦给我我再给你装上一葫芦水,再给你拿几个馍馍。”
“谢谢大婶,不必再麻烦你了,我已经吃饱喝足了。”少年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着!”妇人走出篱笆围着的院子从少年的右手处拿过葫芦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只是再次进了屋子后,妇人将右手握着的菜刀放了下来,再一次将水葫芦灌好,又拿了三个馍馍。
“大婶,刚才吃了你的馍馍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你又给我三个,你需不需要劈柴抬水啊?”少年眸子纯净明亮,盯着屋檐下垒了高高的树干。
“不用,你拿着吃就行!”妇人摆了摆手。
“大婶,那你还是将馍馍拿回去吧!”许小树将手中的白馍又放到妇人的手中,只是有些不舍。
“看这天也黑了,你看这样可好?你帮我把院子里的木头劈一下,然后当做借宿的报酬如何?”只是简单的推让,妇人已然看清楚少年的处世之道。
“谢谢大婶,不过我把木头劈好,你只需把这三个馍馍给我就行,不需要再给我其他吃食了!还有我晚上就在院子里的木凳上休息即可,不需要进屋,大婶觉得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去劈木头。”少年盯着妇人的眼睛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少年那倔强的眼眸,妇人只得缓缓点头,心里却是有些难受,如此年纪便懂得以劳动换取食物,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只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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