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司没有审案权限,余闲把衣衫不整的司辉直接移交给了天罗卫,并叮嘱项飞“特别关照”。
项飞二话不说,直接先送了司辉一份刑讯全家福套餐。
罪名自然是“司辉爱大嫂”。
司辉悲愤欲绝。
当他得知盘腹虫失窃、且余闲也介入了案子,就担心计划会败露。
这才着急忙慌的取走了重金打造的机关人,并临时改变了用途。
玩机关人总不犯法吧。
但没想到余闲更卑鄙下作,竟诬陷他觊觎鸿王的姬妾,并把机关人的容貌按照鸿王的姬妾来仿造。
“我要见鸿王殿下!余闲那小人在污蔑我!你们大可以拿着机关人去给殿下看看,看看是不是和殿下的姬妾长得一样!”
提审室,司辉不断发出控诉。
项飞冷哼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机关人的面容,是根据谁的容貌来绘制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让画师随便画了一个美人的面容。”
“哪来的画师?”
“……”
见司辉不吭声,项飞立刻用上了刑具。
诏狱的刑具,别说普通人,就是修行者受了,都恨不得当场死了。
没几下,司辉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最终只能交代是鸿王府中的画师。
“鸿王府里的画师专门给鸿王的姬妾画像,你找这个画师给机关人绘制面容,还敢说不是觊觎鸿王殿下的姬妾!”
论扣帽子的本事,项飞这個专业特务比起余闲有过之无不及,指着那个机关人的面容,道:“即便这面容,不是和鸿王殿下的某个姬妾相似,却极有可能融合了鸿王殿下几个姬妾的特征,来!给我狠狠教训这个乱臣贼子!”
闻言,司辉当即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夜幕之下,一辆车轿匆匆前往皇城。
那一夜,勤政殿灯火通明,似有肃杀之气笼罩。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一早,威远侯府上下再次送别了余则丰。
叮咛了妻子和儿子几句话后,余则丰对着余闲招了招手。
叔侄俩单独来到了僻静处。
“据说,昨夜鸿王连夜赶赴皇城,至今没有出来。”二叔道。
“估计跪到了天亮。”余闲推测道。
已成年的皇子是不能留宿皇宫的。
鸿王彻夜未归,只有一个可能:挨罚!
司辉又是捣鼓机关人又是捣鼓蛊术,绝对是密谋想干什么坏事。
根据乌小蛮的科普,有一个极大的可能,就是蛊术中的诅咒!
至于诅咒谁?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太子!
鸿王肯定也是知道太子很可能不长命。
他自然是盼着太子早点嗝屁,这也是他唯一的翻盘机会。
现在虽然只查到了司辉,但皇帝肯定已经怀疑到了鸿王的不轨心思。
接下来,鸿王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过,大概率,皇帝仍会“网开一面”。
正如皇帝自己透露的,鸿王是他给皇权延续上的保险。
除非皇太孙具备了可以媲美鸿王的能力,否则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干掉这个曾深深疼爱的儿子。
司马炎明知道儿子司马衷是个白痴仍然选为继承人,由此可见,在选拔继承人方面,就不用指望天元皇帝会用伟光正的标准去权衡。
儿子再坏,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只要没干出大逆不道、祸国殃民的勾当,那都是可以容忍的。
就说渝王,在渝州搞得天怒人怨,皇帝也只是把人召进圣京反省。
直到后面爆出渝王牵涉进裴无常谋逆的案子,皇帝这才狠下屠刀。
但也只是把渝王废为庶人,无期徒刑的供养着。
换了其他人,早把人全家九族砍个十次八次了。
“那你觉得,接下来圣上会如何处置鸿王?”二叔追问道,这攸关威远侯府的未来利益。
“先软禁着,一边敲打,一边观察。”余闲尝试把自己代入皇帝的角度,分析道:“这么一来,鸿王短期内仍然不会建藩,在这期间,圣上会开始着手栽培皇太孙,比如摊派一些任务给皇太孙去做,也是一边培养,一边观察。”
二叔闻言,细细思索了一番,最终长叹了一口气:“但愿,皇太孙能争气。”
只要皇太孙能争气,那么等于又给皇权延续上了一道保险。
这么一来,鸿王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说白了,这也是养蛊!
而鸿王,就是逼迫皇太孙进化的“敌蛊”。
威远侯府上下,自然是支持太子和皇太孙接班的。
若是让鸿王得了皇位,必然又得经历一番被皇权支配的恐惧。
除非就像皇帝随口提到的那个方案,把余闲的姐姐嫁给鸿王。
“我离家之后,家里光嫂子一人操持怕是很辛苦,你要多帮衬帮衬。”二叔叮咛道。
“二叔在云州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二叔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况且还有关将军照应着。”二叔笑道。
武夫子的那个弟子,东海枪王关通已经于昨日开拔前往云州平乱了,一个四品武者,镇守一府之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二叔已经给袁哲路他们交代过了,往后你可以和盘会多多联系走动,有什么事务尽可以托付他们。”二叔又交代了一些,随即就回去告别了家人。
“我已经写信去了梵清静斋,让纨儿看情况过去照应一下你。”秦氏末了忽然提道。
纨儿,也就是余纨,余闲的那个便宜姐姐。
“纨儿潜心修行,没必要让她卷入这场乱局。”二叔迟疑道。
“纨儿也到了该历练的时候了,现如今云州越发的不太平,本就该是她一展技艺的时候。”秦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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